她微微一頓,風情嫵媚的撥弄了頰側碎發,“我真的沒有那麼閑。”

在路祁川麵前,餘慕言的任何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男人眼底的笑意漸漸更深。

“笙兒,你不知道自己緊張的時候,就會有撩頭發這個動作嗎?”

聞言,餘慕言手上的動作猛地一滯。

“有病。”

紅唇牽動,餘慕言冷淡的丟下一句話,提步便走。

這一次,路祁川沒有追上去,隻是在身後不緊不慢的開口:“你知道嗎?開庭前我完全可以讓你離開,因為你不應該和我對立。”

餘慕言停住步伐,轉頭冷笑看他,“路祁川,你哪裏來的自信?真以為讓我離開我就必須離開?!”

“不是看不起你。”

“……”

男人緩步上前,挺拔高大的身軀停在她麵前。

餘慕言一仰頭,就撞見了路祁川眼底的深情寵溺。

“因為,你是我妻子。夫妻雙方是不可以作為原被告律師一同出席的。”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卻讓餘慕言臉色變了調。

“路祁川,你是不是穿越了?我們早就離婚了。”

“離婚……”

男人搖著頭苦澀一笑,轉眼又恢複了胸有成竹的溫和,隻道:“笙兒,你一口一個離婚。但你見過我們的離婚證嗎?”

心,驀地漏掉一拍!

餘慕言隻覺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她後背冒了汗,瞳孔乍然一縮。

“路祁川,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離婚是不爭的事實,當初的離婚協議,她是親眼看見路祁川簽字的!

“笙兒。”

路祁川垂眸睞著她的慌張無措,心情大好。長臂一伸,便攬住了女人的細腰。

餘慕言一愣,整個人已經撞入了滾燙的胸膛。

耳畔一時間隻剩下男人有力的心跳,餘慕言來不及反應,便聽到路祁川微啞深情的嗓音在頭頂緩緩響起——

“我們是簽了協議,但從未領過離婚證。笙兒,從法律上來講,這場離婚是無效的。”

“所以,路太太能不能跟我回家了?”

簽了協議,卻離婚無效!

路祁川的話跳入餘慕言的耳膜,由於震驚,她微張大唇瓣。

詫異不已的臉上,哪還有先前的處變不驚!

她和路祁川……仍舊是合法夫妻。

突如其來的事實宛如一道驚雷毫無預兆的劈在了餘慕言天靈蓋上。

大腦被擊得粉碎,整個人處於一片空白!

努力維持的理智、冷靜,淡定一瞬之間盡數被慌亂無措替代,餘慕言胸口的起伏加劇,額上冒出細汗。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餘慕言忽然狠狠掙紮起來,大力推開路祁川,一個字都沒說轉身便跑,隻留下一道美麗慌張的背影。

路祁川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唇畔的笑意漸漸深了。

……

餘慕言回到律所之後,仍舊沉浸在路祁川剛才給她的重磅炸彈中。

她跌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又立刻站起來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大口喝完,後背的汗水還是不停的冒出。

自從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刻起,餘慕言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和路祁川毫無關聯了。

她花了這麼長的時間說服自己去接受,去忘記,是放下。

可當她終於有勇氣以嶄新的身份重新出現在那個人的生活裏,僅僅一天而已,他又再度輕而易舉的將她築起的銅牆鐵壁擊散一地。

她好像真的從未贏過路祁川。

賭上了一切不說,還輸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