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大步離開,林青青的笑容也僵硬在臉上,她有些不知所措。那明明是裴哥哥沒有錯,但卻表現成陌生人的樣子。
不,曾經的他也是一個樣子,從來不與人走到一起,臉上冰冷,也不會有笑容。
所有人都覺得他難以接近,甚至是母親也下意識的對他有著敬畏,他仿佛是被隔離開來的,是與整個家格格不入的一人。
林青青對裴琅產生了好奇,仗著自己年幼,去抱住他,靠近他,對他沒心沒肺的笑,當然裴琅就算再絕情也不可能推開一個孩子,也沒有任何辦法,就能讓她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
直到有一日,裴琅離開那個窮鄉僻壤的村子,說要去京城。
裴琅走的那日悄聲無息的,什麼都沒帶走,帶走的隻是一個破舊的包袱,那裏麵裝著他所有的東西,當然,他從沒打開過裏麵是什麼。母親也決不允許有人打開它。
“裴哥哥……”
林青青的心仿佛受到了觸動。“隻要在京城,日後還能見到,裴哥哥,你一定會記起我的!”
另一處,馬車因為突然轉了個方向,馬車內本是醉醺醺的宋鏡時,直接一頭撞在一頭。
“嘶……”他倒吸著冷氣,睜開眼,眼前漆黑一片。
車夫嚇了一跳,急忙掀開車簾看去,“少爺,少爺,實在是對不住,是有個人突然衝出到街道上,我無可奈何才……”車夫說到一半,看到宋鏡時的狀況很不好,他捂著頭,很是痛苦的樣子。
“少爺?”
“找大夫。”宋鏡時咬牙切齒的開口。
“是,是!”車夫不敢怠慢,迅速駕著馬車,向最近的醫館走去。到了醫館,他迅速把宋鏡時送進去診治,宋鏡時痛苦的擰緊眉頭。老大夫給他診治,開了一方藥,而且看了眼他的傷口。
“傷口輕,不會留疤,隻要按時喝藥敷藥,五日就能好。”
“多謝大夫。”
宋鏡時咬牙切齒的開口,今日真的出師不利,他一肚子的怒氣,冷冷的盯著身後戰戰兢兢的車夫。
車夫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也覺得欲哭無淚,若是放在平時,也不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故。從街道邊突然衝出一個女子,而且加上雪地路滑,才會造成這樣的事故。
“少爺……”
車夫顫抖著開口,生怕宋鏡時怪罪他。
宋鏡時怒不可遏,以他的脾氣早就要發火了,不過這個時候他突然望見一個柔美的身影,穆思雪定神望著他,不知在這裏停留了多久。
“穆小姐?”
宋鏡時怔怔的開口,心中百感交集,而且心中升騰起異樣想法,一步步走了過去。
穆思雪見到宋鏡時注意到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表現的尤為完美。
不久後,兩個人在風花雪月下向前走去,肩挨著肩。
宋鏡時的才學和誌氣深深的打動著穆思雪,穆思雪覺得自己淪陷的越來越深,這也是無可厚非,他們在前世是十多年的夫妻,宋鏡時隻要看穆思雪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宋鏡時緊緊地握住穆思雪的手,眼神深沉。
“思雪。”
一聲呼喚,柔情似水,穆思雪心中蕩漾,也沒有收回手,半遮半掩間允許了宋鏡時的做法,她的內心是心甘情願的。
宋鏡時緩慢的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麼,穆思雪的臉色騰的紅起來,嬌羞的點了點頭。“我等你……”
兩個人的身影交融在一起,宋鏡時緊緊地抱著穆思雪,心中沒有其他想法,對他來說,如今最為有用處的人就是她,隻有相府才能給他接下來所需的權位。至於顧鳶兒……早就被他拋到腦後。
……
喬府,顧明珠若有所思的聽著下人們的稟報,臉色平靜,早已沒了之前的激動,如今的宋鏡時對她來說並不是算什麼。
“以後不用再守著他了。”
顧明珠靜靜地開口,接下來的事情,隻要她全然抽手退出,宋鏡時就能自主的崩潰掉,她根本無需費其他心思。
“是,小姐。”
底下的人齊齊開口,點了點頭。
“把這件事情透漏到顧家……讓顧家的人聽的清楚。”顧明珠的眼中閃過冷色,握了握拳頭,之後再緩緩地鬆開。
房間裏的人退去,顧明珠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她轉過臉,看向銅鏡中的自己,似乎愈發的消瘦了。
如今她終於能鬆一口氣,就算她不再從中作梗,自然會有人找上宋府,這些是宋鏡時自己造的孽,可埋怨不了她。
正如顧明珠所想,她所做的事情不過是把宋鏡時做的,原原本本的說到陳氏的耳裏,顧鳶兒也知曉了此事。
“宋鏡時……宋鏡時他……”
顧鳶兒顫抖著,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鳶兒!”陳氏喊道,想讓顧鳶兒鎮定下來,但顧鳶兒又怎麼能鎮定的了。她的名聲盡毀,府內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她失了身子,但宋家還沒想法要把她娶過門。
她如今在顧家就是個笑話,若不是還有陳氏在壓著,那些奴婢們早就翻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