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悶哼一聲,退了幾步。他搞不懂了,為什麼自己霸道至極的毒藥會對孟星淵沒有作用?為什麼自己千錘百煉的匕首刺不傷孟星淵?為什麼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孟星淵,一出手就傷了自己?
孟星淵站住了腳步,哇哇大叫著,卻沒有繼續進攻,就像一隻失去理智的老虎。對方的人看到老者也受了傷,都被孟星淵嚇住了,也不敢再輕易出招。一時間,出現了僵持的局麵。
“你們要是想活命,就快把解藥交出來!”阿鳳也站了起來,右手提著鞭子,冷冷地說。
對麵的老者更吃驚了:自己的獨門毒藥居然對阿鳳也同樣無效!他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就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丟給了阿鳳。
阿鳳從瓷瓶裏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一口吞了下去:“星淵,放他們走吧。”
對方的人剛剛退去,阿鳳就癱倒在地,不省人事了——原來,她一直都是在強提著一口氣,裝出沒有受傷的樣子,來欺騙對方的。
孟星淵變成了血紅色的眼睛,漸漸地褪去了顏色。他也像被抽空了精神,身體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再加上一直沒有發出聲響的章怡渘和孟星淵的父母,五個人都倒在了地上,生死未卜。
他們的對手並沒有走的太快。
“壇主,我們就這樣把阿鳳放走了?”一個胳膊受了傷的胖子,小心翼翼地對老者說。
“你給我想清楚,”老者白了胖子一眼,“不是我們放走了他們,是他們放走了我們!”
“壇主,要是抓住了阿鳳,可就是有了無邊的功勞和滔天的富貴呀。”一個紅頭發長脖子的家夥又說,“咱們就這樣眼睜睜地失去這麼好的機會?”
“都怪我們輕敵了,我的‘青焰羅刹粉’和刺龍匕都傷不了那個孟星淵,反被他傷到了我。”老者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胸口,“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早就通知了其他兄弟,悄悄地跟蹤他們了。”
“壇主英明!”其他人一起拍起了馬屁。
“你們也都給我把招子放亮,別叫其他分壇的人把功勞搶了去。聽到沒有?”
“是,壇主!”
三個多小時後,阿鳳第一個醒來了——是被冷風吹醒的。
“星淵,你怎麼樣了?”阿鳳跑到孟星淵身邊,把他抱在懷裏,用力地搖晃著,“你快醒醒呀。”
咳嗽了倆聲,孟星淵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我的父母和章怡渘怎麼樣了?”
倆個人趕緊站起來,去看那三個人的情況。倆分鍾後,他們的心都碎了。孟星淵的父母和章怡渘都沒有了呼吸,連身體都涼了。
“老天爺!”孟星淵抱住父母的屍體,放聲大哭起來,“爸,媽,你們不能死啊!”
阿鳳也淚如雨下:“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們。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呢?”
這時候,在天邊傳來幾聲悶雷,風也猛烈了起來。隨著幾道閃電劃破夜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在雷雨交加裏,孟星淵哭的幾乎暈厥。阿鳳在泥水裏爬到他的身邊,大喊:“星淵,咱們不能叫他們再淋雨了。我們先回去再說,好不好?”
孟星淵的臉上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了,他胡亂地抹了一把,一言不發地站起來,把父親和母親的屍體抱住懷裏,機械地往回走。
阿鳳也背起來章怡渘的屍身,跟在孟星淵後邊,一邊流淚一邊走著。
時間是下半夜,又下著大雨,路上稀稀疏疏的幾個行人看到了一副詭異的畫麵:一個眼神呆滯的男人冒著大雨,緩緩地走著。他的懷裏抱的是倆個人,被一件衣服蓋住了頭。
有一個心底善良的出租車司機,想送一件雨衣給孟星淵,卻看到了他充滿殺氣的眼睛,慌忙加大油門,飛快地離開了。
回到了家裏,孟星淵把父母放在他們的床上,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他身上的雨水把地板弄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