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繼光站在高台上,大聲地宣讀了文書:“製曰:自太祖開國以來,仁義治天下,賞罰定幹戈,求賢未嚐少怠,愛民如恐不及。然,有倭寇自東瀛而來,掠我財物,傷我百姓,可謂國威受辱。今有孟星淵帶領民間自發組織,抗擊倭寇,保我百姓,揚我國威。特此招安入府,由戚繼光參將管理,不得有誤。文書到日,早早歸城,必當重用。
嘉靖三十四年夏八月
(汗顏,上段文字是筆者按照《水滸傳》中,梁山好漢被招安時候的詔書改寫的。)
雖然沒有聽的太明白,孟星淵還是很高興,因為他和他的隊伍終於有了“名分”,不再是民間組織,而是屬於官府了。他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時代停留多久的時間,所以給這倆千多名弟兄找到歸宿,也算是了卻了他的一個心願。
“戚將軍,真的太感謝你了!”孟星淵激動地說。
你我共同為國效力,保護一方百姓,千萬不要客氣。”戚繼光拉著孟星淵離開人群幾步,小聲說,“孟公子,官府沒有封給你職務,你心裏是不是有想法?”
“有什麼想法?”孟星淵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謀一個職務的。”
“說實話吧,”戚繼光很不好意思地說,“不給你官職,其實是我的意思。因為我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左膀右臂。”
“這樣太好了,”孟星淵就像遇到了意外之喜,“我就不用和其他官場上的人打交道,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的!”
“你真是這樣想的?”戚繼光也是很意外,“一點也不埋怨我沒有給你官職?”
“怎麼會埋怨你呢?”孟星淵笑著擺擺手,“我真的是懶得和別人玩勾心鬥角的把戲,你沒有給我官職實際上是在幫我的。”
戚繼光用力在孟星淵的肩膀拍了一巴掌:“你要是這麼想就太好了!走,跟我進城!”
這隻倆千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到了軍營,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著孟星淵和戚繼光辦呢,比如說士兵登記,分發住舍、武器、衣物,教士兵學習軍營紀律等等。整整忙了三天,他們才把所有的工作做完。
孟星淵忙裏偷閑,為阿鳳在租賃了一個幽靜的小院子,供她居住和修煉法力。至於是不是安全,孟星淵連想都沒有去想——阿鳳現在的法力還不太強,但是保護自己是完全模樣問題的。
第四天一早,所有的士兵開始訓練的時候,問題還是出現了。
在廣闊的練兵場上,孟星淵帶來的士兵身上的衣服,明顯和其他人的不一樣——並不是顏色或者樣式不一樣,而是新舊程度不一樣。那些老兵的衣服都是七八成新的,可是孟星淵帶來的士兵的衣服卻都是七八成舊。這叫他們顯得很突兀。
當過幾年兵的吳偉和周峰首先不樂意了。這倆個人把手裏的兵器一扔,對著戚繼光發起了牢騷:“戚參將,憑什麼一開始就發給我們舊衣服?難道我們就是後娘養的嗎?”
戚繼光之前並不知道這件事,雖然心裏也有火,卻不能不耐著性子解釋:“可能是還沒有來得及準備,我想過幾天就會給大家發新的吧。”
這個理由無法叫人滿意,大家還是七嘴八舌地起哄,嚷嚷著不穿這些舊衣服。直脾氣的二牛更是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在眾目睽睽之下光起了膀子。
“胡鬧!”另外一位參將大喊,“這裏是軍營,由不得你們胡來!土包子永遠都是土包子。不想穿舊衣服,就光著屁股上戰場,看看倭寇會不會因為你的老二長就不殺你們了!”
這句話叫老兵們也開始哄堂大笑,開始對著倆千多新兵指指點點,甚至有幾個人發生了肢體衝突。
本來孟星淵也是想勸那些新兵忍耐一下的,現在看來不能這樣做了。他上前幾步,高聲說:“弟兄們,我們先忍一忍,等那些老兵都死光了,我們就可以穿他們的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