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瀊滅 NO.2花燭不洞房
拜完堂,花溪由喜娘攙扶著,入了喜房。
“恭喜新王妃,與殿下喜結連理,百年好合。”說完,喜娘帶著幾名侍女退出去。珠簾輕落,再度遮擋屋外的喧囂熱鬧。
龍鳳花燭高照,一室流光溢彩。
花溪有些出神的坐在屋中,看著房中鏤空雕花屏風,紫檀木凳上的琉璃盞,她想起落水、被救、拜堂的一幕幕,仿佛自己是跌入了一場莫明其妙的鬧劇中,隻覺得眼前的一切在真實和虛幻中交替浮沉,衝的頭腦隱隱作痛。心中空空如許,她不知發了多久的呆,直到——
“啊……啊……嚏!”
夜風透涼穿窗吹來,花溪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顫。揉揉秀氣的鼻尖,她望著身上被自己捂得差不多半幹的嫁衣,不禁失笑。一個人坐了這麼長時間,竟然忘記身上還穿著濕透的衣服。
紅帳暖枕,洞房花燭,新娘子居然感冒了,真是好笑。
她站起來,捶捶坐麻掉的雙腿,在新房裏翻櫥倒櫃找了半天才找出一件白色中衣,雖然衣衫寬大,做睡衣倒還湊合。換上衣服,她毫不客氣地倒在床上睡起覺來。
夜涼如水,樂聲漸息。
滿室喜慶的朱紅,紅木圓桌上兩根紅燭早已燃起,夜風中搖曳著一室的奢華和孤寂。
珠簾輕落,當滄彥洌走進新房看到的卻是獨占大床睡得香甜的小女子。
此刻,她秀眉微蹙,長如蝶翼的睫毛不安地輕顫著,似乎正做著可怕的噩夢。白色中衣鬆鬆垮垮地裹在她身上,脖頸處泄露出的晶瑩皮膚在月色下吹彈可破,繡著龍鳳呈祥的大紅錦被與蒼白孱弱的臉頰相互輝映,形成足以摧毀男人意誌的誘惑。
不過,滄彥洌顯然不是一般的男人。
冷嗤了一聲,他看著睡顏安然的女子,眸底閃過一絲厭惡。
她倒睡得安穩!
男人走到床前抬手將她身上的床褥盡數扯落,可能是用力過猛,心口驟然抽縮,喉中迸發出一陣急促的咳嗽。片刻後,他好不容易平複了劇烈的喘息,白皙的臉頰已然浮起病態的酡紅。
垂下眼瞼,男人眸底劃過悲戚的神色,若非床上這個女人從中作梗,他怎會受愛妻花涫逼迫,竟用巫術困他至這般境地!為了成全自己妹妹她甚至拋夫棄子離開王府,至今還下落不明!
思及此,滄彥洌俊美無儔的麵容立時陰沉。拜堂,洞房,他怎麼能讓這個破壞自己幸福的罪魁禍首如願?
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他曾經承受的痛苦定要一點一點從她身上討回來,王府生活必叫她畢生難忘!
被人硬生生從美夢中拽醒,花溪極不情願地睜開睡眼,惱火地盯著眼前的人:“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