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漢子的自尊心有多高?
“我知道。”西風硬邦邦的說道,反應讓趙柳思十分滿意,他看了一眼春香,然後扭過頭,擺出高傲的姿勢拒絕道,“少在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壓根兒不知道你說的會錯意是什麼!”
“好的。”又一隻嘴硬的死鴨子,趙柳思在自己心裏頭想著,但這人的人品好過她的預料,總是好事。
要是西風跟她看到的某些覺得在女人麵前丟了麵子,就非要找回來不可的直男癌一樣的話,她們倆今天就危險了。
趙柳思這才感覺隻有自己跟春香兩個人過來是多麼冒失,她趕緊直奔主題,“既然說完了這些不重要的事情,大家就可以開誠布公的說說私事了吧。”
“什麼私事。”西風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柳笙沒有死。”趙柳思稍一作考慮,直接拋出了重磅炸彈。
對於這種腦子堪比花崗岩的直男,跟他們推心置腹,談天說地,似乎都有些白費精力。除非是春香那樣的好脾氣好耐心,才能化百煉鋼為繞指柔,趙柳思沒有那個心情,也沒有那個精力。
西風沒有說話,他僵直的站在那裏,仿佛什麼都沒聽到。
但趙柳思知道,沒有反應不是代表他不在乎,實際上是這個消息太過具有衝擊力,他的大腦一時宕機,都忘了指揮他的肉體做出相對反應。
“你,他……”西風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勉強張嘴,卻吐不出有意義的句子。
“我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他真的沒有死。實際上,他也沒有失蹤。”趙柳思安慰他道,“那日我和他落崖,他先於我被救走,雖然傷的有些重,但沒有生命危險。”
“如果主人沒有死,那我現在的狀況算是什麼?我所經曆的這一切,又算是什麼?”西風喃喃自語道,他的聲音很小,但是趙柳思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能體會西風的茫然和失落。
自從柳笙落崖的消息傳來,西風就一直在自責中。自己那天說的話,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之前早有死誌,那會兒不過是個契機罷了。
就算最後被救了回來,他也一直在故意讓自己吃苦,企圖用肉體的痛苦來贖罪。
可誰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知道你的疑惑,之前傷了你很抱歉,我知道我的道歉毫無意義,但即便是再來一次,我也會做出相同的舉動。”趙柳思看著西風,語速飛快的說道,“因為不這樣,我無法驗證你對他的忠心,也無法判斷是否應該對你說出今天的這番話?”
趙柳思看懂了西風困惑的眼神,在他組織好語言爆發之前,率先說出了西風所有疑惑的答案,導致西風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除了點頭之外,什麼也問不出來。
他張了張嘴,卻徒勞的閉下。趙柳思見狀,露出了一個笑容,看著他再快一步說道,“但我告訴你的消息已經過時了,他現在雖然傷好了,卻仍然處在危險之中,需要我跟你的營救。”
“我能做什麼?”所有的怒氣,憋悶,不解,迷惑,在最後聽到趙柳思的話之後,最終隻彙成了這一句話。
真不愧是柳笙教出來的人,這行事風格跟柳笙真是如出一轍。趙柳思在心裏頭點了點頭,然後將柳笙假死一事告訴他,然後說道,“我現在最大的短板是手中沒有自己的勢力。如果你願意幫我,趁燕然現在還沒對我起疑,我們應該能夠抓住他,以他為人質,問出柳笙的下落。”
“這有點太冒險了。”西風略一思索後,無意識地搖了搖頭,“柳爺手下有隻暗衛叫夜梟,負責拱衛他的安全。當初護送的隻是第一小隊,我們還有第二,第三小隊,完全阻止得起人先進行搜救。”
“你能確保他們都值得信任嗎?”趙柳思卻是不看好這個計劃。
“我們都是過命的兄弟。”西風振振有詞,臉頰漲的通紅,似乎不信任夜梟就是不信任他。
“那又怎麼樣,人心隔肚皮,你隻能保證你的忠誠,卻不能保證別人的忠誠。”趙柳思搖了搖頭,直接直視著他的眼睛,“若每個人都信得過,柳笙的回家路線怎麼會暴露?”
“這,”這個漢子的臉上出現了難堪的表情,他搖了搖頭,最後還是閉住了嘴,默默的接受了這個現實,“那就我們兩個人。”
“嗯,你準備好就行。”趙柳思點點頭,“我會讓春香給你拿喬裝打扮的衣服來,這幾天西風仍然在養傷,但我卻新換了一個啞巴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