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事,慕容柏可不覺得冷天翼會是個閑到跑出來串門的人,更何況,還是在這座危機四伏的宅子裏?
冷天翼對著慕容柏“嗯”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件,遞給在他身邊的孫葶說道:“這是獨孤堡的人今日傳遞給我的消息,你們兩位先看看吧。”
孫葶見到冷天翼一臉鄭重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也是認真了許多,接過信件之後,就拿去和慕容柏一起查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而等到他們兩個人快速的將信件閱覽完了之後,整個屋子的氣壓都低的讓人覺得心頭沉重。
信件裏要表達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一件。
在鄭凡背後,操控這整件事的人,就是斐褐蕭山。
“這算是窩裏反?”孫葶抖了一下手裏的信件,麵帶嘲諷之意的說道。
“斐褐蕭山一直都隻是在利用慕容逸,先前因為他私自從治療我娘親這件事上收手,兩個人就已經隱隱有些反目的意思。如今走到這一步,倒也不是不可能。”冷天翼想到那個差點害死他娘親的斐褐蕭山,臉上忍不住泛起殺意。
當出那個斐褐蕭山私自跟他娘說了他中毒一事,又向慕容柏隱瞞他誤食毒藥中毒之事,結果,幾番作祟,就變成了他娘親跑來求他一定要讓斐褐蕭山給他解毒。
估計,那個時候斐褐蕭山會那樣做,也就是有幾分要跟慕容逸示威的意思了。
想讓慕容逸明白,缺了他斐褐蕭山,慕容逸就什麼事都做不成?
“現在一個人在討好繁花最受寵的小王爺,一個人在利用繁花最見不得光的平民王子,嘖,還真是興趣愛好天差地別?”孫葶看著手裏的信件,對這倆人分道揚鑣實在是無語了。
不得不說,如果是她,也會選擇利用鄭凡,而不是去討好一個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王爺。
要知道,這種生來就享盡他人奉承的人,一來你再怎麼討好,也不一定能脫穎而出,二來,純粹為了利益而做的討好,恐怕人家要不了幾天就能看個通透,最後麼……
保準沒好下場。
“鄭凡這個人,被繁花王室欺壓的太久了,會被利用,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他這一次的陣仗太大,讓人想不通,難道說,為了爭一口氣,這個鄭凡就真的連命都豁出去了?”慕容柏前後想了想這件事,對於鄭凡這次做出這樣子的事情,雖然多少可以理解一點,可是還是覺得不太能接受。
的確,鄭凡這些年,幾乎就像是繁花王室圈養的一隻狗,隻能蜷縮在沒人在意的角落裏,靠著搖尾乞憐來換取生存下去的機會。
可是,越是領悟過這些的人,應該反而會越惜命才對吧?
“也許,斐褐蕭山給了鄭凡什麼承諾也說不定,畢竟,鄭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沒見到繁花王室采取什麼手段措施之類。”冷天翼對此雖然也是略微有些想不通,可是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實在是沒什麼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釋得出鄭凡的舉動了。
孫葶對著這兩人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天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也就能弄明白了。”
慕容柏單手托著下巴,說道:“就算是鄭凡手裏沒有寶藏圖殘片,明天也必須去一趟了。”
難得能有個和斐褐蕭山接觸過的人,實在是讓人覺得不能輕易放過啊。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明天我打算和你們一起去。”冷天翼見孫葶和慕容柏都下了決定,主動對他們提議道。
“還有什麼其他消息麼?”慕容柏知道冷天翼絕對不會是個會想攙和到這種事情裏的人,見他如此慎重,便開口對他問道。
“斐褐蕭山身邊很有可能帶著一批奇怪的死士,我派出去的人每次都是受傷而歸,林言都在他手裏吃過一次虧。”冷天翼對此倒是沒有什麼隱藏的心思,輸就輸,不說出來不代表就沒輸過,說出來也不代表丟臉。
要是連勝負都放不下的話,他也就不會是現在的冷天翼了。
“奇怪?”孫葶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蹙眉對冷天翼問道:“怎麼個奇怪法?能具體說一下嗎?”
冷天翼點點頭,對孫葶說道:“林言說,那些死士的臉上都全部蒙著黑紗,讓人看不清麵容,受傷了不知道疼痛,而且身體的結實程度遠超普通人,而且,詭異的是,所有死士的身上都帶著劇毒,不是灑在衣衫上麵,而是從血液到皮膚,都是染毒的,那些死士的血液都是紫黑色的。”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了。”
聽完了冷天翼的敘述,孫葶的心裏一沉,這些話,等於是完全印證了她心裏的推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