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吳添正準備按著鄧月娥提供的桌上那份茂化市擁有實力的企業,找所謂的合作夥伴。
伍家偉就給他打來電話,說是有事和他商討。
吳添有些奇怪,什麼事不好在電話裏說?他想了想,對伍家偉說:“就到“國中國娛樂城”。”不知為什麼,他對“國中國”忽然來了興趣,於是把兩人相見的地方定在那。伍家偉聽說這個名字,問清地址後,也沒異議。
候大強一見他,就往他身後不住地張望:“吳先生,那位高小姐呢?怎麼沒來?”
“候經理,你不是還想著人家來你這駐唱吧?晚了,人家去香港拍電影了!”
候大強這貨還真被他唬住:“她……她去香港了……”他滿是惋惜的眼神,喃喃道:“早知我就升到五百了,漏了一件大寶貝!嗯,以她的出色條件,到香港做明星的確綽綽有餘。”
吳添看著這貨失神落泊的樣子,笑道:“後悔了吧。給我弄一間安靜的包廂,如果免我幾次單,我心情好的話。我說不定會趁著她回來,常帶她來你這,友情給你客串。你想一想,到時人家可是大明星了,她一來你這,你這得多轟動!”
候大強傻乎乎地像雞啄米點頭,領著吳添和伍家偉屁顛地上二樓。
他們兩個大男人,候大強自然明白不是唱卡來ok來的,領到他們到最盡頭的包廂。包廂不大,低矮式的餐桌裝修,旁側卡拉ok的設備比樓下的新很多。
點上菜,候大強低聲道:“要不要來個服務小姐陪一下?”
吳添本來想道:“給哥來三四個!”隻想到還有事相商,而伍家偉滿腔心事的狀態,隻怕沒啥心情,便搖頭:“我們有事相談,需要安靜。”
等候大強出去,關掩上門,兩人開飲起來,吳添率先道:“家偉兄,究竟啥事,看你憂心忡忡樣子,事兒很嚴重麼?”
伍家偉一言不發,先悶聲連飲兩大杯,然後才道:“吳添兄,這回我是向你求救來的。”
吳添打了個突,他也料到伍家偉肯定有事,但是伍家偉說得此般凝重,他還是超出意外。他是堂堂的常務副縣長,即使遇到什麼難事也不會如此失態,唯一的原因就很事態危急,而且惡劣到不能惡劣的地步。
伍家偉細細地將自己為“天然氣分公司”作擔保,黃海攜了兩百萬公款而潛逃的事敘述一遍。
吳添久久不語,此事可真是難辦。他問道:“那兩百萬不是彙入“天然氣分公司”的賬戶麼?如果彙入了,黃海提款而出後潛逃,那也不關你的事啊。”
“唉,那個不是公開的賬戶,而是所謂的小金庫!我也是一時大意,隻顧在擔保書上簽上名,忘記看他那個賬號。”他滿臉後悔的神情。
私設小金庫,是這個時代幾乎所有企業、單位的特征。說實話,這常見得不能常見,現在哪個單位,沒有小金庫才奇怪!領導們除了家裏要點錢,單位上也不能太拮據,是不?家裏有錢,單位裏也有錢,這才是當官的爽感!
在這種普通情況下,即使伍家偉知道賬號是小金庫賬號,估計也會不以為然。
這有些麻煩,擔保人是伍家偉,而錢又沒進入“天然氣公司”的賬戶。這麼一來,“天然氣公司”肯定不會認這筆賬的!銀行找誰要?自然是擔保人伍家偉。
如果要解決這件事,要麼是將黃海緝拿歸案,要麼是拿兩百萬填這個窟窿!
吳添頭也大了,這讓哥怎麼救?
伍家偉自然看出他的為難,道:“我就是想找你幫我想個辦法,此事我總感覺是有一隻手在背後操縱。我現在的感覺就是,無論怎麼做,都好像讓對方捕捉到下一步。即使後麵我真的被撤什麼的,我也要一定在被撤之前把這隻黑手拽出來。”
吳添愕然,然後沒有說話,而是挾了塊豬腰子,放在嘴裏慢慢地嚼。直到嚼得都吞進肚子裏,那嘴還在作著嚼動的動作。
良久,他才從思考中回複過來,舉起白酒,輕悶一口:“不用拽了,戴湛。”
伍家偉一怔,遂即恍悟,原本陰鬱苦愁的臉,換上一副憤怒。
此刻,吳添也明白得被人耍了,心裏恨得牙癢癢的。
戴湛這貨的這番韓莊舞劍,意在沛公,耍得真他媽的陰狠!老子還自鳴得意,在常委會上扇了他了記耳光,沒想到卻是正中他下懷。自始至今,他一直在算計的是伍家偉,而自己隻不是他掩人耳目,吸引視線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