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從小到大,受人驕寵,從沒人敢打自己。但是吳添這貨打了一次又一次,這教他怎麼心懣。
“我向高小姐認錯可以,但是怎麼也要追究這個混蛋的責任。我丟……”他本來想又一句粗口而出,但是想到這煞神在側,恐怕又再一腳踹來,趕緊將後麵三字咽回去。
“你追究老子什麼責任,信不信我現在將你踹死在這裏?”
劉敬軍對吳添在麵前還此等放肆不悅了,道:“吳副縣長,請注意形象,你看看你現在,和黑社會動輒喊打喊殺有何區別?”
“ok,我就和這貨講法律。你現在給我聽清楚,立即道歉,否則我報警,怎麼處理讓警察看著辦。”
老子會怕警察?郭澤楷正想表達不屑,轉而一想,這貨可是縣長,倒有些麻煩。按照慣例,公安是拘留不了常委的,所以他打自己,倒沒事。但是自己欲非禮高潔,無論確不確鑿,都要跟著回去協助調查。
這貨會不會公權私用,對付自己不說,但這麼一鬧,事情必然會傳達爺爺耳內。他天不怕天不怕,但是對他爺爺,卻是忌憚得很。頓時,麵色有些猶豫起來。
正在此時,陳揚、郭愛民、伍家偉那些人也趕下來。陳揚、郭愛民兩人不認識劉敬軍,但是伍家偉卻是認得這位新晉市長,見吳添竟然和他起衝突,嚇一跳。
由於是吳添在主持大局,三人也沒有上前。
劉敬軍眼看人越來越多,也不想在此多留,郭澤楷既然流露出願意道歉的意思。他隻道:“澤楷,出於人情和禮貌,都應該向高小潔表示道歉。至於,你遭到暴力的問題,那是另一回事。”
無奈之下,郭澤楷來到高潔麵前,低著頭:“高小姐,剛才是喝大,冒犯了你,不好意思,我正式向你道歉。”
“算了,這事就當大家一筆勾銷。郭公子,你也不要追究吳縣長的一時衝動。他怎麼說,也是出自於對我的關心,希望你也能不計較此事。如果你需要傷藥費,那我可以代付。”
她也不知是跟隨吳添久了,前麵半段還好,但後麵卻自然而然地表達霸氣,你要追究他,那麼我也追究你!如果你覺得身上的傷,讓你虧了,我可以給錢。
堂堂的郭家會缺你這麼一點醫藥費,笑話!這不是直接的惡心人麼。
郭公子臉色發白,但是眾目睽睽下,他又不好意思和高潔一個女人家頂嘴。
劉敬軍站起來,拍一拍郭澤楷的肩膀,道:“這才堂堂的大好男兒,能辦大事的人。所謂山長水遠,日後自會相逢,計較一時之得失,反顯幼稚。”
完,緩緩離開。
他這話聽在眾人眼內,都是將視線投向吳添。意思明顯,或者他這話換直白點就是:此事不會就這麼算數,你放心啦!
郭澤楷咬著牙,瞪向吳添,終於還是跺腳,跟著離開。
吳添嗤之以鼻,嚇我啊,老子是嚇大!不就是個市長嗎,擺什麼架子!有種放馬過來,打什麼嘴炮?
熱鬧散褪,吳添一派都有些憂心忡忡。
諸人也都是了解大概,知道矛盾起因是郭澤楷這個傻逼見色起心,後來吳添暴走動了他。以吳添的性子,不要說他動了吳添的禁肉,就是吳添沒理由地扁他,也不可能向這種貨色道歉。
劉敬軍究竟是為息事寧人安撫他,還是決定要對吳添出手?如果要對付吳添,那就不妙了。因為兩者力量太懸殊,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撤掉一名縣常委,要通過市委討論,所以從程序上說,劉敬軍做不到為所欲為的地步。然劉敬軍作為他的上級,平時的對吳添刁難、穿小鞋這些不說,分分鍾能辦得到。最重要的是隻要找到吳添一點點錯處,然後在市委一提,按官場規矩來說,一般人都不會投反對票,去得罪他這個市長。所以,從技術層麵來說,要將吳添撤掉並不是難事。
正在此時,電話響起。
“村長,有個叫陳豪的小青年來鎮政府說要找你,對了,他說從省城來的,是你朋友。”電話裏傳來李楠的聲音。
“陳豪?”吳添搜刮腦海好一遍,才記起那次在省城,被他從潮州興手下相救,而又一起坐牢的那個倔強的小孩。
這小家夥可是背景深測的人,他那個三叔陳少奇就是省軍區的什麼旅長,當時把區公安局像奴才一樣叱叱喝喝,對方大氣也不敢喘!他雖然不知陳豪的具體底細,但他一個叔叔都這麼厲害,還有他那個不知做什麼的老爹,更肯定不會差到那去。
對了,你劉敬軍不是想搞我,反正老子救過他陳豪。他那個養尊處優的母親,還給我電話,說如果自己有事可以找她。你碰我試一試,老子直接走這條路,把你告到上麵。
他雖然對陳豪背景有過猜想,但也不敢想得過高,按他估計,應該是廣南市的市委什麼的。可能管不到茂化市,但九成能認識省委的大領導,自己通過這條線去反映劉敬軍打擊報複,應該沒啥問題。霍然間多了一個渠道,他一陣開心,隻要自己不出錯讓劉敬軍抓住,老子才不信他有什麼辦法弄我?
如果此時陳豪在這裏,知曉吳添這麼小瞧他爹,肯定滿腹不爽地罵道:你才爹是市委,你全家都是市委!
這也不怪吳添,就算是正常人,也不會想到他這樣性格叛逆,以到處尋釁打架扮演英雄的人,會是有過高等家庭教育。如果吳添不是見過他三叔和母親,絕對認為他隻是個小混混,而不是什麼官二代。
當然,令吳添最深刻的是這貨的血性,尤其是天生的狠勁和不怕死的勁頭,簡直是個黑社會的人才,真不知為啥生在官場世家。
陳豪和自己說過,要來大會鎮找自己,但他當時並沒當回事,回來後就拋到九宵雲外。
沒想到這貨竟然真千裏迢迢而來,看來自己這個朋友不厚道啊。都快要把人家忘了,而對方卻這麼遠地找上門來,兩相比較,自己倒是對不起人家。呃,他不會又是離家出走,無處安身,跑來我這裏吧?這一想大有可能,這小混蛋一向怕他爹,離家出家是常事,這回估計又不知是心血來潮,還是又考試不合格啊惹出什麼禍啊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