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人家都當麵打電話,還會理你吱吱歪歪!擺明就把你當透明的!
他不過是個退休的小主任,不禁將懇求目光投向媳婦霍碧茹,示意她向吳添討個情。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夥人如此拍吳添馬屁,唯一能夠中止此事的,就隻有吳添。而唯一認識吳添的,就隻有媳婦,這個時候不指望她,還能指望誰?
說實話,他內心也害怕,他雖然做過小領導,但是眼前又是公安,又是婦聯、檢察院,這麼大動作,他見也沒見到過,何況親自遇上,成為嫌疑對象。此時此刻,他徹底明白什麼叫“小鬼難纏”。吳添縱是再不爽,也僅是一個人,最壞就是下麵這些人,簡直是什麼陰毒招數都用上。
霍碧茹沒有瞧到公公求援眼神,因為她被這個真相,嚇得失去思考的能力。
在這裏的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吳添受人詬病的個性和卑微的過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林業所長,一年之間,一躍升為一縣之長?她之前也知道這位老上司有著非人一般的辦事能力,但是她遠遠沒想到,吳添如此厲害,創造出這樣的官場奇跡。當然,此時的她還不知曉添哥又將要大升,否則非要精神崩潰。
她凝向吳添的眼神癡癡的:這個男人真是強大,什麼事情都霸道剛猛雷霆萬鈞,能人所不能。在青平鎮沒人敢惹它,人人害怕他,沒有他做不成的事。現在他又一如既往的神奇,在複雜的官場上,一躍成為清新縣隻手遮天的大人物!
霍碧茹雖然遇見過不少男人,但是她平生最印象深刻,最特別的就是吳添。他那種剛烈的霸道和蠻不講理,無所不能的能力,委實充滿最原始的男性魅力。
她又忽然想到自己當初被吳添狠狠撻伐的畫麵,俏臉莫名地通紅,這種男人辦什麼事都是如此,大刀闊爺粗獷霸道!在以往,她也時常回憶起這曾經的羞人畫麵,但從沒有吳添這般活生生在麵前,在眼前眾目睽睽的此時,感到那種近距離的真實和複雜的異樣。
“郭局長,就這樣,你馬上派人過來……”
“那個……那個吳縣長……你寬宏大量,我那個不是不知道你是大領導麼,你原諒我這老太婆一回……”霍碧茹婆婆終於反應過來,換上可憐恭謙的表情。
“吳縣長,我們一家有眼不識泰山,把你得罪。這老太婆愈活愈回去,說話難聽,你別放在心上,我們向你道歉。”李世昌遂也出言相求:“就你看在小茹和你一場舊同事份上,原諒我們一次。”
吳添對這倆貨早看不爽,淡淡道:“原諒你媽逼。”
他一句粗口出口,不僅噴得李世昌夫婦像木雞般呆怔住,在場其它教育領導也是滿額黑線。
媽的,這啥縣長?比鄉下那些地痞的質素還低!就算你怎麼生氣,怎麼不爽,好歹你也是個堂堂的縣長,你保持點質素和修養會屎啊!他們心裏雖在嘀咕,但是臉上卻一副“罵得好”的表情。
他們和吳添交集不密切,不知吳添的底細,若是他們知道吳添這個二的操蛋風格,隻怕早就不以為然。
霍碧茹終於回過神來,見吳添終於發彪,心裏打了一個哆嗦。她比在場諸人都知曉吳添過去的所作所為,簡直是個打架不知死,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霸,她怕公婆不懂說話,立即衝上來道:“所長,那個我爸媽有錯,你別生氣。”
事情愈鬧愈大,她怎麼也要先平息吳添的怒火。所以即使之前還被婆婆說她和吳添曖昧,她也不顧得避嫌。
“哥就一個心胸狹窄的人,別跟我扯這些!”吳添絲毫不再給霍碧茹臉麵。
“我知道他們錯誤很嚴重,但他們都一把年紀,不經得折騰。我代表他們向你道歉,所長,你就……”
她不這樣說還好,一說登時更激起吳添火氣,這貨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倚老賣老的老頭老太婆,何況這兩人之前的表現,足以說明品格實在惡劣不堪!
“道歉道歉,能吃嗎?話說你是受虐狂是吧,這個老太婆都這樣對你,你還幫她說話幹毛?如果一般人有點脾氣,攤上這樣個變態婆婆,早就甩手走人。難不成沒有她虐待你,你活不下去?此事不用說,她怎麼罵你,你不計較是你的事。但既然誹謗到老子身上來,這事就決不會容易過去!哥不弄她,她還無法無天了!”
霍碧茹婆婆本來見著媳婦和吳添說話,心裏滿是不爽,暗裏嘀咕罵霍碧茹騷狐蹄子!她的猜測的就是,媳婦既然和吳添熟,想來對方隻是嚇唬自己,又不是啥大事,不就是罵他兩句,服個軟討個人情,應該就會過去。
她萬萬沒想到吳添這個操蛋不是一般人,思維方式乃非人類所能猜測。眼見吳添竟然絲毫不給媳婦麵子,不禁由心地害怕了。依吳添的權力,要讓她這麼一個老太婆坐牢,那實在太容易。隨便找個理由,就根本逃不掉。
當然進牢裏可能不會時間太長,但是關半年、幾個月,應該沒問題。她都一把老骨頭,如果進到牢裏,惹人笑話先不說,裏麵那些黑暗生活,估計她活不活得出來都是問題。
其它在場的人也大都是霍碧茹婆婆所想,以為是嚇唬成份居多,所以才這麼賣力。看著吳添鄭重其事,似乎真要辦這老太婆,心下狐疑:“這貨不是真的想把這老太婆弄進裏麵吧。”
所有人就霍碧茹知曉吳添的性子,知道吳添一發彪,不管是天王老子還是老弱病殘,都要遭殃,完全不能以什麼同情心啊道德啊這些正常人的價值觀作標準去預測他。
隻是吳添擺明不給她麵子,她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
如果是別人案子,公安局肯定不會這麼快趕來。但這是教育局領導的報案,而且又關乎吳添,郭愛民這貨第一時間領著好幾輛警車來到。他見到吳添黑著臉,立即有些嘀咕,現今在清新縣還有人敢惹這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