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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坐在餐桌旁,如坐針氈。
青行燈排的位置太厲害了,他左邊是酒吞,右邊是大天狗,大天狗另一隻手邊是妖刀姬。青行燈這麼排座位的理由是酒吞和茨木熟,茨木和大天狗熟,而大天狗和妖刀姬一個學校,也許熟一點。所以最後的結局果然也隻是也許,大天狗坐到妖刀姬身旁的時候,倆人就是對視一眼,妖刀姬先點頭,然後大天狗也淺淺地點了點頭,點完頭就各自坐下,沒有別的交流了,把邊上的茨木看得目瞪口呆,原來你們酷哥酷妹都是這麼交流的嗎?
一頓飯吃得漫長又忐忑,茨木隻知道埋頭吃飯了,好在飯桌上大家也隻是吃飯,真正的娛樂活動都在後麵。青行燈說接下來大家去唱k吧,眾人紛紛說好,茨木覺得眼皮跳得愈發厲害,剛開口說想回去,直接被打了回來。
“茨木,你平時不都陪大家玩到挺晚的嗎,怎麼今天這麼早想走?”閻魔開口了。
“我……”茨木編不出理由來,突然靈機一動,想起大天狗還生著病,“我室友病還沒好,我想讓他早點回去休息的。”
大天狗有些詫異,轉頭看著他說:“我沒事啊?病早就好了。”
茨木:“……”
茨木第一次在大天狗身上,體會被隊友賣的痛感。
吃完飯大家轉戰KTV,青行燈早就預定好包間了,包間特別大,在裏麵跳長繩都沒問題。茨木吸取了被青行燈安排座位的教訓,率先坐到了皮質沙發的最角落,這樣總算沒有被夾在中間。大天狗過來坐在他邊上,茶幾上有水果,骰子等唱K必備。今天來的人挺多,茨木注意到大家都拖家帶口,閻魔好像前兩天剛剛搞定他的男下屬,於是把這位新晉男友也帶來了,那個眉目清秀的男人就一直坐在閻魔邊上,比較沉默,也不太說話。
他們一群人來玩都是慣例,唱歌打桌遊,輸的要麼喝酒要麼受懲罰,今天也是一樣。茨木當然懂這些女孩子的愛好,他的朋友們看起來溫婉明媚,實際上一個比一個厲害。新人總是最容易被欺負的,閻魔的男下屬一看平時就不怎麼參與娛樂活動,最基本的桌遊全都不會玩,妖刀姬教了他幾回合之後就直接把他趕上桌,在那麼多老手麵前,果不其然輸到了爪哇國。這位新人叫判官,被連灌幾杯以後嗆得不行,閻魔也不管,就在邊上笑。
“你救救他?”茨木有些於心不忍,“他要被灌倒了。”
“我會帶他回去的。”閻魔拿著酒杯,“讓他喝點酒也好,我也很不容易的ok?”
“你有什麼不容易的?”茨木不解。
“我暗示了他三個月。”閻魔搖頭,“他才敢牽我的手。”
茨木緘默。他聽閻魔八卦的時候,大天狗也在邊上聽,聞言突然問:
“那後來呢?”
“後來?”閻魔歎了口氣,“他不開竅,我就直說了,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他當然說喜歡,就這樣了。有些人你不點明,他就永遠不明白,我本來以為世界上這種人少之又少,結果呢?還真被我碰上了。”
大天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該你們了。”妖刀姬突然回頭,對著茨木和大天狗說,“來玩骰子。”
“為什麼不是酒吞?”茨木不敢去,誰知道玩輸了會是什麼可怕的懲罰。
“啊,那酒吞也來?”青行燈笑了,看向酒吞,“今天心情不好?”
酒吞二話不說,直接上桌了。
茨木眼皮跳得發疼,從未有一次那麼想回家。
判官被換下去了,他酒量不行,被女孩子們輪番灌,現在靠在沙發上,一副命不久矣奄奄一息的樣子,閻魔要了一壺醒酒茶,正給他一杯一杯地喂。茨木坐在桌邊,現在玩骰子的陣容是青行燈,妖刀,大天狗,他,以及酒吞,開玩之前茨木悄悄轉頭問大天狗你會玩嗎?會喝酒嗎?大天狗點了點頭。
“是會玩,還是會喝酒?”茨木不放心。
“會玩,也會喝酒。”大天狗回答。
茨木心想可以啊,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大天狗長得蠻不食人間煙火,娛樂活動還是有參與經驗的。不過他依舊沒法安心,這裏的人各個都是喝不醉的水平,尤其是妖刀姬,從來麵不改色心不跳,大天狗說的會喝酒,和他們這群人的會喝酒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茨木是真怕大天狗被灌醉在這裏,他想著一會萬一大天狗輸得太厲害,那就他替他喝,總能救救場。
“等等。”開場前,青行燈突然說,“我們懲罰可以真心話大冒險和喝酒任選怎麼樣?閻魔來當裁判吧。”
“好啊。”閻魔第一個讚同。
“不好吧。”茨木說,“我們還是喝……”
“好了我們開始!”妖刀姬直接無視了他,“大家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