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不緊不慢的下著棋,完全看不懂棋的喬涼瑾已經打了五個哈欠,喝了三壺茶,終於熬到了兩個人下完棋。
肅清起身拉著喬涼瑾的手,朝威武將軍告別道:“將軍,本王帶著愛妻在你這花園裏轉一轉,不知道將軍會不會介意呢?”
威武將軍連連擺手,一副笑嗬嗬的模樣道:“王爺和王妃在這府上,簡直是在下的榮幸,深感榮幸啊!”
喬涼瑾微微的低了低下頜,便隨著已經出了涼亭的肅清身後一起走向了花園。
一直走到了荷塘邊,肅清定下了腳步,低著頭,負手望著水中倒影。
喬涼瑾站在了距離肅清不遠的地方,抬頭望望天空中棉絮一般的雲朵,又看看不遠處的城樓。
肅清的身子微微一側,問道:“怎麼不跟我一起看看錦鯉?”
喬涼瑾緩緩的挪過去,與肅清並肩站著,瞧著水裏來回遊動的錦鯉,喃喃自語:“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肅清顯然是聽得很清楚這句話,唇角竟然微微的勾勒出一條很好的曲線,淡淡的笑道:“不如我們捉幾隻烤著試試看?”
嘎?沒搞錯吧?聽說過有人能把自己媳婦兒寵上天的,可是活人能這樣千依百順的,除了寧印,大概也就是這個肅清了。
想到了寧印,喬涼瑾忽然覺得自己急匆匆的離開相府,沒有通知他,他會不會去找自己呢?
肅清察覺到了她的失神,忽然問道:“在想寧王爺?”
喬涼瑾傻傻的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肅清的嘴角微微的一扯,南國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啊。
肅清的手掌輕輕的在喬涼瑾的臉上掠過,溫熱的掌心觸過了她的眉毛,睫毛,鼻尖。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他的感覺告訴他,在通過那漫長的水道的那天,她的心一定是悄悄的交給了自己,可是他依舊在意寧印在她心裏留下的印象。
喬涼瑾閉上了眼睛,她忽然覺得有一種罪惡感,內心是無法欺騙自己的,她知道她一直都說肅清無用,肅清無能,可是她不能不承認,自己的內心裏,這個俊朗非凡的男子早已經悄悄的入駐了。
“你什麼時候回王城?”感覺到肅清並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喬涼瑾打岔了話題。
“明日就要回去了,你呢?”肅清柔聲回答道。
“十日後,喬若英回來了,我們就啟程回去。我現在可以確定,我爹早都已經發現我不在相府了。”
肅清微微的頷首,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又低頭瞧著水中的錦鯉,忽然蹲下,迅如閃電的手,探入了水中,站起身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條肥肥的金色錦鯉。
喬涼瑾目瞪口呆的望著肅清。
肅清卻將手中的魚兒甩給了身後不遠處的護衛,說道:“去廚房燒好,一會送到涼亭來。”
護衛連忙捧著手中活蹦亂跳的錦鯉去了廚房。
喬涼瑾輕輕的咳嗽了一下,語氣中有些無奈:“下次想到什麼,還真不敢跟你說了,若是我說女子鮮血可以駐顏,你會怎麼做?”
肅清長眉輕揚,一副真的嗎的表情。
喬涼瑾連連擺手說道:“那是一個女伯爵的愛好,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隨口說說。”
“隻要你喜歡,那又如何?”
喬涼瑾聽到肅清的話,又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
有沒有搞錯啊,自己這可是草菅人命的做法啊,怎麼在他看來,都無所謂。
喬涼瑾想到自己泡在人血裏的那種味道,渾身打了一個顫,繼續擺手:“惡心惡心,我不會那麼做的。”
肅清忽然拉起了喬涼瑾的手,挽著她的肩膀,望著水中的倒影笑了:“瑾兒,你看我們的倒影。是不是很合適?”
喬涼瑾忽地從肅清的手中掙出自己的手,一步就跳到了後麵,一臉警覺地說道:“你今天怎麼這麼肉麻,我都受不了了我。”
不遠處翻著肚皮曬太陽的羽笙也渾身打了一個顫。
喬涼瑾幹脆就坐在了岸邊的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將石頭附近的小石子兒撿起來,扔進了水塘裏。
肅清也跟著坐在了她的旁邊,聲音極小的說道:“我已經派人擄走了肖虎的嫂子和孩子,而且已經放出了風聲,且等今夜收網吧。”
喬涼瑾的眸中閃過了一絲欣喜,點點頭。
她知道在這裏說話是及其的不方便,自己說話的聲音哪怕高一點,也許就會被人聽了去。
肅清眼眸含笑的又繼續低聲說道:“今夜,你和我,守在這裏,如何?”
威武將軍的府上今日多了一道菜,紅燒錦鯉。
讓威武將軍心痛了半天,這最好的金色的錦鯉是他費勁心思在南國找回來的,結果成了眼前這個女子腹中美食,讓他心中暗暗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