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涼瑾抱著衣服掃了一眼依舊斜靠著柱子的晴娘,說道:“晴姨在這裏等我一下。”
“去吧,我等。”晴娘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
喬涼瑾情不自禁的小聲罵了一句:“老狐狸!”
進了屋子,白無已經脫去了身上的衣服,正在用盆子裏的水擦拭著自己身上,瞧見喬涼瑾進來,似乎也沒有避嫌的意思,隻是認真的擦拭著自己身上的氣味和手掌的汙物。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喬涼瑾將衣服放在了床上後,絞著手站在了白無的身後。
白無的身子一僵,他沒有回頭,依舊擦拭著自己的雙手,聲音裏卻多了一絲安慰:“不要說對不起,你活著比什麼都好。”
喬涼瑾點了點頭,盡管她知道他不回頭是看不到自己點頭,但是她相信他可以感應到。
喬涼瑾覺得自己這樣站著看一個美男擦擦洗洗有些不禮貌,雖然她一點都不介意,可是白無是一個很講究的男人,她得顧及他的麵子。
出了門,喬涼瑾抬頭看見晴娘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她揉了揉額角問道:“晴娘,你說吧。”
“隔壁的房子是空的,你的營帳已經燒得幹幹淨淨的,你就住在這裏好了。”晴娘卻不回答喬涼瑾的話,徑直走向了白無房間的隔壁房間,推開了門,站在門口,朝喬涼瑾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喬涼瑾安靜的望著一眼晴娘,唇角一挑,笑了:“好,晴娘,我們屋裏說。”
進了屋子,喬涼瑾打量了一番屋子,上下一看,覺得這屋子看起來要比她的營帳更加完善,她走到了書桌旁,發現她原本留在營帳裏的書本全都放在桌子上,她驚訝的抬頭望著晴娘。
晴娘關上了門,笑盈盈的望著喬涼瑾道:“你還記得我的外號嗎?”
“八卦晴娘。”
“燒死的兩個人是來刺殺你的,火是我放的,她們並不是我殺的,我到的時候,她們已經死了,我仔細看了一圈,是那香爐裏的香氛,還好我去的晚了一點,並沒有被傷到。”
“我不太明白。”
“我雖然不是傳說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但是有些推算我還是會的,早上我就算到你的營帳裏有事,本想過去救你,卻不料你竟然出了門,我便將平日裏喜歡的東西收拾好,搬過來,又將你身上的紫玉簪子扔在了一旁,點燃了營帳。”
“你想把這事兒弄大?”喬涼瑾的眉頭漸漸的蹙在了一起。
“不然呢,老是三天兩頭來個人半夜刺殺,不如正麵交鋒,你這個屋子不必擔心,晚上可以踏實的睡了。”
喬涼瑾哭笑不得,這個晴娘是不嫌事兒大呀,她本來想暗中挖坑把人埋了就好,這晴娘偏偏擅自做主,把這個事兒做這麼大。
“那王城那邊”
“著火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去王城稟告了。”晴娘雙手托腮,一副思春的模樣。
喬涼瑾鄙夷的望了眼晴娘,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思可是真的比那麼貞媛心還深,她要玩的過晴娘,那貞媛心簡直就是一盤菜而已。
晴娘注意到了喬涼瑾鄙夷的目光,猶疑的問道:“你這是什麼眼神?我有什麼說錯或者做錯了嗎?”
喬涼瑾扯著嘴角勉強的笑了笑,搖頭道:“沒有沒有,晴姨你做的太棒了,若是那兩個殺手是你殺的就更好了。”
晴娘嘿嘿一笑,一雙眼勾人的眨了眨,道:“我倒是也想啊,可是我去的時候她們已經死了。”
喬涼瑾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擺了擺手:“你去吧去吧,我好好歇息歇息,晴姨,外麵就麻煩你和柔姨了。”
晴娘點頭便離開了房間。
喬涼瑾將腿盤起來,坐在了太師椅裏,單手撐著下巴,開始思考,兩個刺客,是女的,香爐,她依稀記得那天若藍點著一個奇怪的香氛過來,被她製止了,是誰,在她們離開後,進了營帳,點燃了那香氛?
喬涼瑾又歎息了一聲,門卻被人輕輕的推開,她抬眸望向了門外,一個素衣的高大身影站在門口,擋住了光芒。
“為什麼又在歎息?”
“你收拾好了?”
“是的,你為什麼在歎息?”
“來來來,你進來,你幫我想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喬涼瑾將盤起了的腿放下,走向了白無,拉著他的袖子,走到了椅子旁,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在了椅子裏,認真的望著他說道:“我想請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