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章 隻盼不負相思意
第一卷 第四十章 隻盼不負相思意
宛之昨兒晚上疑心到半夜,自然是沒睡好,到天蒙蒙亮才迷糊睡去,早上又要照常給阿瑪額娘請安,用過早膳後,人仍舊有些迷糊,卻也隻能半閉眼,無論如何也是睡不著的。
宛之眯的頭疼,心裏也裝著事兒,還是起身去了書房,給王爺回了信,隻見宛之提筆寫道:“王爺畫風細膩,畫中人也甚像宛兒,隻是還有附信一封,乍眼隻以為是思念宛兒之故,但筆墨處惋惜多些,懷念多些,還有最末一句,何謂海角天涯?你我相距不遠,何來天涯海角之距?如此諸多疑惑叫我徹夜難免,願王爺能略解我心。”
宛之心裏終究是疑惑,甚至是確信,此時在王爺的心中,那個前福晉終究還是有一席之地。 為何他就不能隻留自己在心裏,宛之隻願,王爺的心心念念中,唯有她一人而已。可是那前福晉,終究是活生生的與王爺相伴許多年,自小的青梅竹馬,也曾和王爺海誓山盟了罷,至少在王爺心中,她是他最早的妻。
宛之心裏亂的很,這些疑惑若是個個得解,怕是自己雖真有王爺愛惜,也會傷的體無完膚了罷! 果然到了晚間,王爺的信又到了,宛之的手有些顫抖的拆了信,隻見其上寫道:“吾愛宛兒:你我雖相距不遠,但夜半想你時卻不得見,如此不就如海角天涯一般了。畫中人確是你,若不如此,送你又是為何,如今你不要多慮,她斷然是再回不來,放心就是。”
短短幾句,已解心中疑惑,可宛之心中不免又有一個疑惑陡然升起:“若是,她回來,他又該當如何?”
宛之與王爺共處的這些時日,宛之並未提起前福晉分毫,如今更連前福晉姓甚名誰都不知, 這前福晉皆是二人的禁地,一個不問,一個更是小心避開。如今宛之常常拿自己與那福晉相較,卻連福晉的絲毫底細也不知,隻好自己胡亂揣測而已。 又是一個難眠夜,夜夜猜君心。
近日宛之出去閑逛吃飯時,聽見有兩人侃侃而談“三貝勒”,宛之仿佛記得自己阿瑪與三貝勒曾經有些交情,便找個靠他們近的位子坐了。
隻聽一人說道:“我聽我父親說,皇上有意要重招當年三貝勒做將軍,但三貝勒卻是萬般不肯, 後來聖上發了大怒了,這三貝勒依舊是原來的火爆脾氣,絲毫不肯服軟的。”
另一人急忙問道:“那後來如何了?”
隻聽那人聲微微低:“當時皇上是與三貝勒獨自在禦書房裏,外頭人隻聽見裏麵靜了好一陣子, 三貝勒就麵色如常的出來了,隻是聽那年長些 的公公說眉宇之間似乎隱忍著些怒氣,看來果然是動怒了。”
另一人又問道:“那皇上反應如何?” 那人答道:“當時那般情景,有哪個敢冒死進去 的,大家都是一聲不聞的侯在外頭,直到皇上叫人上茶,他們才敢萬般小心的進去了,見皇上隻是略有些煩躁,怒氣並未波及到眾人。”
“你這消息到底可靠麼?三貝勒不是十幾年前因為得罪皇上被貶到江南去了麼?如今怎麼竟悄悄的回來了?”
“我父親原本與正藍旗統領有些交情,聽統領說三貝勒已回來好些日子了,還是被皇上親自召回京的。這皇上第一年遷到京城,就叫了三貝勒回來,除了朝廷現在剛剛入京,形勢還未全然穩定,朝廷需要這一員猛將,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隻是眾人都不能得知。三貝勒已回京都事兒已在朝中大元們之間傳開了,隻是這些大臣們何等精明,都是三緘其口,對外不張揚半句。這三貝勒更了名換了姓,別人想找他怕是也要費些功夫了。”
宛之聽了這些話,心裏一直犯著嘀咕:“這三貝勒的回京日期怎地與阿瑪回京的日期如此相近,難不成阿瑪是追隨著三貝勒回京的?況且這三貝勒被貶的日子和地方又和我們家如此相近,難道阿瑪與三貝勒的交情竟如此之好,又或是,阿瑪自己便是.......?”
想到這兒宛之又搖了搖頭,想道:“人人都道三貝勒脾氣暴躁,可是阿瑪性格溫潤,哪有半分暴躁之氣?別是我想多了吧?”
宛之本就是閨閣女子,對於皇室間的打打殺殺本身就不甚感興趣,隻是記著要回去說與阿瑪聽而已。
誰料回了家,將今日所聞說與阿瑪聽,阿瑪卻隻淡淡笑道:“三貝勒已同我說了,無妨,並不至獲罪,你大可放心。”
宛之撲到阿瑪懷裏,悶聲說道:“我哪有什麼不放心的,出言頂撞聖上的,觸怒聖顏的又不是咱們家。我隻願我們全家安樂一生罷了。”
宛之的阿瑪神情略微凝重,語氣卻輕鬆道:“那是自然,咱們一家,定會一生平安如意。”
宛之再不做聲,隻是突然覺得,自己能如此自在的生活,雖不富貴,也無甚權勢,卻樂得平安,不至於哪日被突然降罪,禍及全家。
如此平淡,就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