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拳頭抓那麼緊幹嘛?還想打我?知不知道我可是長輩啊?”大姨娘拿出跟紀曉嵐撒潑的那一套,看到弘皙那緊緊拽起的拳頭,手上的鞋子在弘皙麵前揚了揚,警告意味十足:你敢有意見,我就再扇你一鞋底。
“全部帶走,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站在弘皙不遠處的紀曉嵐,已經感覺到從弘皙身上升騰而上的怒氣。紀曉嵐想,要不是大姨娘是個女的,還拿長輩的身份壓他,弘皙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所有剛才愣住了的人,在弘皙那雖然不是很大聲,卻是火藥味十足的音調中,終於是回過了神。兩三人一組,終於將幾個姨娘製服住,而大姨娘,卻是沒人敢上來招惹。
紀曉嵐眼中瞳孔微縮,一雙眼睛眯起,眼裏透著危險的氣息。既然乾隆已經不認識他了,那他就不能在冒險,絕對不能就任由弘皙帶走了。隻是……紀曉嵐看著那八個姨娘,這八個女人如何處置?看了看圍牆上那黑壓壓的一片弓箭手,紀曉嵐自己都很難有把握離開啊。
四處看了看,絲毫都沒有江木子和馬時珍楊二狗的蹤影,這幾個家夥,這麼緊要的關頭,卻不知道躲哪去了。就在紀曉嵐無計可施的時候,馬時珍卻是佝僂著身子,向這邊溜達了過來。見到那麼多的人,似乎有點意外,不過當兩把刀架到他脖子上的時候,馬時珍倒是立刻就機警的停住了腳步舉起手。
紀曉嵐白了他一眼,這老頭,就不能像幾個姨娘一樣,有點紀府的骨氣嗎?要是以前的紀曉嵐,遇到這種場麵,一定會率先舉起手,相信乾隆一定會給他一個公道。可是現在不同了,他體內那些不安分的細胞在現代的時候已經被徹底的激活,他可不會就這麼等著,相信乾隆會給他一個公道了。
馬時珍努了努嘴,問紀曉嵐眼前是什麼狀況。紀曉嵐用手比了一個砍頭的手勢,馬時珍立刻不幹的推開兩個侍衛,走到他身旁了。廢話,要是其他的事,他還有心情陪他們玩玩,可是砍頭的事,還是免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馬時珍走過來之後,兩把刀又架上了他的脖子,不過他這次倒是沒有理會。一雙眼睛望著紀曉嵐,現在演的是哪一出?
“皇上要治我弑君之罪,紀府所有人都要拉出去砍頭”實在不是紀曉嵐太過鎮定,而是他一直都不相信,真的會有這麼一天,紀府會湧進那麼多士兵,並且把他們都架在刀下。紀曉嵐不是很鎮定,卻也不是那種會衝動的人,他隻是在等,在等有人將他逼上絕路,然後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進行反抗。其實他始終都抱有一個希望,他相信一會兒之後,那些士兵就會退開,而他們紀府會安然無恙。而如果不是的話,紀曉嵐知道,他會很瘋狂。
“那現在怎麼辦?”馬時珍也沒想到,他隻是隨便一問而已,竟然會得出這個答案。不過他倒還鎮定,隻是湊過頭,低聲問道。
紀曉嵐搖了搖頭,他也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還在等。紀曉嵐的血液裏,潛藏著一頭雄獅,而這頭雄獅,平時隻是窩在地上,沒有任何危險氣息。如果有一隻螞蟻不懂事,從他身上爬過,他不會計較。如果有一隻貓,蹭到他身旁取暖,他不會計較。不管是什麼事情,隻要還在他的忍受範圍內,他都可以無所謂。可是,如果有一隻瘋狗,竟然以為他沒有威脅性而肆意的在他麵前搞破壞,那他會以平常的口吻說滾開。如果那隻瘋狗再不識相,以為他沒發火就是沒發飆,那他絕對能一口把它的頭咬下來。
眼前的弘皙,雖然他沒有本事將他一口咬死,可是他敢保證,如果他不好過,他也一樣的能讓對方不好過。
“親王,這真的是皇上的旨意嗎?”紀曉嵐問。
“紀大人你真會開玩笑,難道你以為,我們假傳聖旨不成,本王可沒有那個膽子啊”弘皙一臉好笑的看著紀曉嵐,好像他說了什麼笑話一樣。
“哼,皇上如此,讓我很是不服啊”紀曉嵐淡淡的語氣,卻好像現在聊的不是自己的事,被抄家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皇上也沒有說要將紀府怎麼樣,現在本王爺隻是奉旨請紀大人回去配合調查”弘皙也淡淡的說道。
哼!紀曉嵐在心裏冷哼一聲,跟你們回去,我還能回來嗎?
“我可是不想走,要是有什麼事,明天當著眾臣的麵,我會跟皇上交代清楚”紀曉嵐說道。
“紀大人,您這是為難我了,皇命難違。紀大人要是有什麼疑問,跟我回去之後,在當著皇上的麵問個清楚,卻也不遲”弘皙說道。
“那就是非要如此不可了?”紀曉嵐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過的嚴肅,隻因為,現在麵臨的已經是生死關頭。不是他悲觀,而是乾隆給他的感覺,太不同了。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跟弘皙回去,那他就真的回不來了。
弘皙點了點頭,眼中是不容直覺的堅定,說什麼都要把你們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