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起來,夏綾臉色很差。
頭腦昏昏沉沉的,還有些疼,大約是昨夜著了涼,感冒了。她從抽屜裏摸出兩片藥吃下去,隨大部隊去練舞房,開始一天的舞蹈訓練。然而,沒跳幾輪,就覺得體力不支,隻好退下來坐到休息區,靜靜地喝水,看著大家訓練。
陸續有人過來搭訕。
昨天的事已經在整個訓練營裏傳開,據說內部論壇上還放了視頻,他們都知道她唱《海妖》有多精彩。不少人圍在她身邊閑聊,釋放著自己的善意,仿佛以前那個默默無聞的葉星綾被排斥、被孤立的事情從來不曾發生過。
還有人向她討教歌唱技巧,她不厭其煩,一一作答。
午休時間,譚英把她叫去辦公室。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皺起了眉。
“葉星綾,”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和文件,“你昨天晚上是去殺人放火了還是打家劫舍了?臉色怎麼這麼差,不要告訴我是因為通過了評審會太興奮,徹夜不眠慶祝去了。”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夏綾就氣不打一處來。
“譚總,”她說,“要不是拜您所賜,厲大BOSS怎麼會在淩晨一點打電話給我,讓我凍得感冒不說,後半夜還一直失眠?”
“什麼,昨天那麼晚,BOSS打電話給你?”譚英很驚訝。
夏綾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是頭暈得糊塗了,說話沒過腦子,太容易引人誤解。她趕緊解釋:“他好像喝醉了酒,看了你傳給他的視頻,就打了個電話來。”
“他說什麼了?”譚英似乎很在意。
夏綾皺皺眉:“一些醉話。”
譚英沒有追問下去,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少頃,對她說:“昨天,一個追隨BOSS多年的兄弟背叛了他,他身負重傷,心情很不好,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發生這麼嚴重的背叛。”
她一怔,這是在對她解釋麼?可她並不信厲雷傷得有多嚴重,要是真的很嚴重,怎麼可能大半夜的打電話來調戲她,還威逼利誘要讓她成為他的人?而且,她也不需要譚英替他解釋,她不是他的什麼人,甚至連床伴都算不上,離得太遙遠,既沒有資格安慰他,也沒有資格對此發表任何評論。
於是她說:“哦。”
譚英搖頭:“葉星綾,你真冷淡。”
她說:“你們當初決定把我賣掉的時候,不僅冷淡,而且冷酷。”
譚英深深看她一眼,不再多言。
夏綾被他晾在一旁,看他喝咖啡,處理公務。大片大片的陽光爬過窗框,灑在他的實木辦公桌上,案頭公文堆積如山,仿佛永遠也處理不完。
她終於坐不住:“譚總,你叫我來,到底是有什麼事?”
他又晾了她十分鍾,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今天讓你過來,是為了通知你,公司方麵已經決定讓你出道。”
這個消息來得突然,讓夏綾很驚訝。昨天夜裏的那通電話言猶在耳,厲雷不是才威脅她說,要麼上他的床,要麼卷包袱走人?
她微微蹙起姣好的眉,問:“BOSS知道這件事嗎?”
譚英說:“就是今天早上BOSS派特助傳達的指令,不然,你以為能批得這麼快?”
天藝的出道流程很嚴謹,先要經過考官層層審核風格、實力,然後考察家庭背景、成長曆史,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才會正式做出決定。要不是走特權,絕沒有第一天嶄露頭角,第二天就確認出道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