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超,你怎麼盡教他跟人打架!我們送他去念書,不是打架的!”

“可是,同學欺負他,不打不行!”阿超生氣地說。

雨鵑一驚,拉住小四。

“同學欺負你嗎?怎麼欺負你?”

“沒有!沒有啦!”小四一邊掙紮,一邊掩飾。

“怎麼欺負你?哪一個欺負你?有人打你嗎?罵你嗎?”雨鳳也追著問。

“沒有!沒有!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嘛!”

“你好奇怪,有話隻跟阿超說,不跟我們說!”雨鵑瞪著他。

“因為阿超是男人,你們都是女人嘛!”

“可見確實有人欺負你!你不要讓我們著急,說嘛!”雨鵑喊。

“到底怎麼回事?”雲飛看阿超。

阿超看小四,不說話。小四隱瞞不住了,一跺腳。

“就是有幾個同學,一直說……一直說……”

“說什麼?”雨鵑問。

“說你們的壞話嘛!說唱曲的姑娘都是不幹不淨的……”

雨鵑一氣,拉著小四就走。

“哪一個說的?我跟你去學校,我找他理論去!”

“你去不如我去!”阿超一攔。

“你有什麼立場去?”

“我是小四的大哥!我是你們的朋友!”

小四著急,喊:

“你們都不要去,我可以對付他們!我不怕,阿超已經教了我好多招數了,要打架,我會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你們去了,我會被人笑死!”

“小四說得對!”雲飛點點頭,“學校裏的世界,就是一個小小的社會,有它溫馨的地方,也有它殘酷的地方!不論是好是壞,小四都隻能自己去麵對!”

小四挺挺背脊,把書包帶子拉了拉,一副要赴戰場的樣子。

“我走了!”

雨鳳雨鵑都情不自禁地追到門口,兩人都是一臉的難過,和一臉的不放心。

“你們的老師也不管嗎?”雨鳳喊。

“告老師的人是‘沒種’!我才不會那麼低級!”說完,他昂頭挺胸,大步走了。

阿超等小四走遠了,對姐妹倆說:

“我跟著去!你們放心,我遠遠地看著,如果他能應付,也就算了,要不然,我不能讓他吃虧!”說完,就追著小四去了。

雨鵑心裏很不舒服,一甩頭進屋去生氣。

雲飛低頭看著雨鳳,她垂著頭,一臉的蕭索。他急忙安慰。

“不要被這種小事打倒,不管別人說什麼,你的人品和氣質,絲毫都不會受影響!”

雨鳳仍然低著頭,輕聲地說:

“人生是很殘酷的,大部分的人,和小四的同學一樣,早就給我們定位了!”

雲飛怔了怔,知道她說的是實情,就無言可答了。

雨鳳的哀愁,很快就被阿超給打斷了。他去追小四,沒多久就回來了,帶著滿臉的光彩,滿眼睛的笑,一進門就比手畫腳,誇張地說:

“小四好了不起!他就這樣一揮拳,一劈腿,再用腦袋一撞,三個同學全被他震了開去,打得他們個個鼻青臉腫,哇哇大叫。當然,小四也挨了好幾下,不過,絕對沒讓那三個占到便宜!打得漂亮極了!真是我的好徒弟,這些日子,沒有白教他,將來,一定是練武的料子!”

雲飛、雨鳳、雨鵑、小三、小五全聽得目瞪口呆。

“哇!四哥那麼厲害呀?”小五崇拜地說。

“你有沒有太誇張?他一個打三個怎麼可能不吃虧?”雨鵑很懷疑。

“我跟在後麵,會讓他吃虧嗎?如果他打不過,我一定出去幫忙了!”

“可是,他這樣和同學結下梁子,以後怎麼辦?天天打架嗎?”雨鳳很著急。

阿超心悅誠服地喊著:

“你們真的不用操心小四了,他適應得非常好!你們沒看到,打完了架,老師出來了,拚命追問打架的原因,小四居然一肩扛下所有責任,不肯說同學欺負他,反而說是大家練功夫,真是又義氣、又豪放、又機警!那些同學都被他收服了,我可以打包票,以後沒有人敢欺負他了!”

“聽你這樣侃侃而談,大概,你也被他收服了!”雨鵑說。

阿超眉飛色舞,開心地喊:

“小四嗎?他隻有十歲耶,我佩服他,我崇拜他!”

雨鵑看著阿超,有著真心的感動。

“你和小四,如此投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你好好照顧他!”

阿超也看著雨鵑,笑嘻嘻地問:

“這是不是表示,你對我們的敵意,也一筆勾銷了?”

“我沒有辦法,去恨一個照顧我弟弟的人!”雨鵑歎口氣。

雲飛立刻接口,誠懇地說:

“那麼,對一個深愛你姐姐的人,你能恨嗎?”

雨鵑一怔,抬眼看看雲飛,又看看雨鳳。

“我早就投降了!我鬥不過你們!”她就盯著雲飛說,“我隻認蘇慕白,不認展雲飛!如果有一天,你對不起雨鳳,我會再捅你一刀,我力氣大,絕對不會像雨鳳那樣不痛不癢!至於你怎樣可以隻做蘇慕白,不做展雲飛,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雲飛頭痛地看雨鳳。雨鳳微微一笑。

“我昨天學到一句話,覺得很好!‘路很長,要慢慢走,走急了,會摔跤!’”

雲飛聽了,怔著,若有所悟。

雨鵑聽了,也怔住了,若有所思。

這晚,雲翔帶著天堯和隨從,到了待月樓門口,囂張地吆喝著:

“金銀花!雨鵑!雨鳳!我來解救你們了!這‘封口’的事嘛,到此為止!你們還不出來謝我,幸虧我跟老爺子求情……”

雲翔喊了一半,抬頭一看,待月樓門前的告示早就揭掉了,不禁一愣。

雲翔再一注意,就聽到樓內,傳來雨鳳和雨鵑的歌聲。他呆了呆,看天堯。

“誰把這告示揭了?好大的膽子!誰許她們姐妹兩個又開唱的?紀叔不是說,今晚才可以取消禁令嗎?”

天堯好詫異,抓抓頭。

“嘿!這事我也搞不清楚!大概金銀花急了,聽說這兩個妞兒不唱,待月樓的生意就一落千丈,所以,她們就豁出去,不管警察廳的命令了吧?”

“豈有此理!那怎麼成?警察廳的告示,是隨便可以揭掉的嗎?這金銀花也太大膽了!”他對著大門亂喊,“金銀花!出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