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與上官依依馬不停蹄的走了,蘇錦雲惡狠狠的看著眼前的梓棺,滿腦子都是葉蓁蓁剛剛說的話。
是的,沒了玉晴公主,這宮中的人還是不承認她這個公主,她千辛萬苦的期盼著玉晴公主死去,換來的是什麼,終究是個笑話。
孝儀皇後母家勢弱,留下了蘇錦雲這一個孤女,在宮中她背無靠山,南宮沐又素來不將她放在眼裏,她有什麼可以用來得意的。
她再怎麼努力,竟也不及玉晴公主,托生在德妃的肚子裏,生來就尊貴,更有徐國這個大靠山。
想到這兒,蘇錦雲不禁大笑起來,她一邊拍地,一邊放聲大笑,祠堂內充斥著她的笑聲,經久不絕。
大約幾分鍾後,那刺耳的笑聲又漸漸的轉為啜泣,一陣陣泣不成聲的哽咽從內堂傳出,實在是嚇壞了外麵看守的奴才。
“本公主遲早會成為宮裏尊貴的公主,你也莫要看我的笑話。”
蘇錦雲盯著玉晴公主的梓棺淚流不止,最後卻隻能咬著牙威脅著,眼裏是數不盡的野心。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蘇錦雲才若無其事的從祠堂出來,隻見她仍舊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看上去極其的冷漠疏離。
延禧宮內,德妃這一胎懷的不太安穩,三天兩頭的嘔吐不止,禦醫整日往延禧宮跑。
日頭也漸漸的大了,春日過去了大半,德妃隻覺得自己暈眩不止,整日裏提不起精神來。
又逢賢妃頂了殿選的差事,她心中更是困苦難當,心裏不是滋味。
蘇錦雲從祠堂出來以後,便直奔延禧宮正殿了,此刻德妃正躺在軟榻上,頭上戴著一條護額。
“錦雲見過德妃娘娘。”
蘇錦雲低著頭,朝著德妃深福,語氣裏聽不出絲毫情緒。
“你起來吧,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自打玉晴公主去了,又多了這許多事情,德妃許久都顧不上蘇錦雲,這時候見她過來,倒有幾分生疏。
“回娘娘的話,臣女受恩於娘娘,養在娘娘宮裏,玉晴妹妹去了,臣女也心如刀絞,今日特地去了嗣堂祭拜,又聞娘娘有孕身體不適,特來侍奉。”
蘇錦雲一番話說的十分好聽,隻見她抬起頭,眉頭蹙在一起,仿佛心事重重的,德妃這時候能聽到這些慰藉的話,心裏也能稍稍舒服一些。
挪騰了半邊身子,德妃歎了一口氣,“真是難為你這麼有心了,本宮這時候身嬌體弱的,倒是有勞煩你了。”
“娘娘說的這是什麼話,裳羽自打皇上冊封公主那一刻起,便是娘娘的公主,玉晴妹妹也就是臣女的親妹妹,如今她新殤,娘娘又身體不適,我這心就像是放在油鍋裏烹一般。”
說到這兒,蘇錦雲連忙從地上起來,立到德妃身後,替她輕輕的揉捏著肩膀。
“也不知玉晴這時候怎麼樣了,宮中忙著殿選的事情,隻怕也未能顧及到她。”
聽著蘇錦雲提到了嗣堂中的玉晴公主,德妃這才頗為無奈的開口說到,她並非不關心自己這個女兒,隻可惜她有了身孕,如今去了的自然沒有即將到來的重要。
“玉晴妹妹挺好的,那些下人們也認真,伺候的極好,隻是我今日去同她說話,誰知竟碰上了側妃,還有上官郡主,她們在裏頭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我同她們說些話,她們竟還……”
蘇錦雲捏一邊捏著肩,一邊像是極其為難的開口,說到一半竟戛然而止,惹得德妃不由側目,格外關注。
“你隻管說就是了,本宮如今什麼都能受得了。”
德妃看出她麵上為難,心知恐怕葉蓁蓁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這才開口鼓勵到。
“她們在玉晴妹妹的靈前,說這是報應,說娘娘您往日裏盡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如今才落得這個下場,臣女同她們理論,誰知他們竟還諷刺臣女,是外戚之女,臣女自然說不過他們了。”
蘇錦雲一邊苦著一張臉,一般仿佛受委屈的說著,語氣裏盡是無奈,倒像是葉蓁蓁和上官依依欺負了她似的。
“玉晴都走了,她們還這般不放過,本宮平日裏真是太縱著他們了,你縱是外戚之女,如今也是宮裏親封的公主,怎能在他們麵前失了顏麵。”
德妃自然不是替蘇錦雲抱不平,隻是聽到玉晴公主受了這般委屈,心有不忍而已,這才格外氣憤的說著,表麵上像是心疼蘇錦雲似的。
“還請娘娘替臣女做主,替玉晴妹妹做主啊,她們如今在宮中都敢這般說話,往後指不定還要在外頭說風涼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