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不必放在心上,她就是那樣的人,心直口快慣了,也不知忌諱。”
賢妃仰著頭看著在燭火下晦暗不明的孝儀皇後的畫像,這才平和的說著,似乎不為所動。
隨後,宮中的其餘妃嬪也都上前來一一進獻了東西,嫻貴人排在後麵,與葉蓁蓁僅僅目光接觸了一番,隨後就不得不離去了。
祀堂內漸漸的沒有什麼人了,宮女們將殿內的蠟燭都換了一番新的,隨後便守在外麵不打攪了。
賢妃祝禱了許久,隨後才睜開眼,由著丫頭扶著,似乎是要準備離開了。
“娘娘這就要走了嗎?妾身倒是想留娘娘多說一會兒話,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葉蓁蓁猶豫了許久,卻在賢妃要轉身的那一瞬間張口挽留著,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旁的情緒,看似十分平淡。
“側妃有什麼話要說?”
“本宮知道你幫過慶兒,本宮如今能在皇上跟前得臉,又能掌握後宮大權都有你的關係,可是你也別妄想可以借此要挾本宮。”
看到葉蓁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賢妃冷著一張臉頗具威嚴的說著,仿佛一開始就要將葉蓁蓁的話全部堵住一般。
“妾身自知自己的身份,斷然不敢借此發揮,更何況,若論身份,十一皇子的確是沐王的親弟,妾身喚他一聲十一弟也無可厚非,更不會存了利用的心思。”
看到賢妃如此謹慎,葉蓁蓁輕笑一聲,這才張口套近乎,也順帶解釋自己的心思。
“側妃想要本宮做什麼?本宮人微言輕,十一皇子年幼無知,恐怕也幫不上側妃什麼忙,本宮也沒有以卵擊石的能力。”
看到葉蓁蓁如此說,賢妃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這才見她語氣緩和的詢問著,隨後又一副擔憂的模樣說著。
賢妃沉寂在宮中數載,隻怕是太明白的宮中的事情,為人謹慎小心,萬萬不敢冒險。
“娘娘放心,蓁蓁所求,並非什麼難比登天的事情,隻想請娘娘尋個理由,可以將上官依依召入宮中逗留半天即可。”
葉蓁蓁思來想去,要想上官依依和權弘懿見上一麵難比登天,恐怕隻有宮中傳召逍遙王才會允許,可這後宮之中,能請的動上官依依又沒有什麼威脅的,就隻有賢妃了。
“你想讓上官郡主入宮做什麼呢?”
賢妃本以為葉蓁蓁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托付,可誰知卻如此輕如鴻毛,賢妃還是放心不下,隻得進一步詢問著。
“依依因為皇上的旨意被困府中,有人想要同她見一麵,為了讓逍遙王不疑心,隻得請娘娘幫忙了。”
葉蓁蓁心中有所托付,隻得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企盼著賢妃可以看在自己曾經幫助過她和南宮慶的份上,幫了這個忙,也全了上官依依和權弘懿的心思。
“好吧,本宮自會想辦法,你隻管靜靜的等著就是了。”
賢妃再三打量葉蓁蓁的麵孔,發現她眼裏皆是渴盼,這才稍稍信了她的話,語氣和緩下來答應著。
有了賢妃的答允,葉蓁蓁心裏也算是少了一樁心事,這才客客氣氣的送走了賢妃。
祭禮結束,葉蓁蓁幾乎累癱了,隻見她一坐上馬車便不顧形象的倒了下去,整個人躺在座椅上才稍稍感覺好一些。
整個人腰肢酸軟,臉上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看上去就像是剛從跳樓機上下來。
回府休養了一陣子,葉蓁蓁的身體看上去好了許多,除了每日吐的十分狼狽,其他的方麵倒是沒出差錯。
眼見著葉蓁蓁孕吐的厲害,南宮沐也是揪著心,連朝都不願意去,隻盼著在府上天天陪著葉蓁蓁,還是她將南宮沐硬生生的勸走了。
七月初一,葉蓁蓁還在府上看著書,突然便見芝蘭捏著一張小紙條進來,隨後神色慌張的將東西遞到了葉蓁蓁的手上。
葉蓁蓁有些警惕的打探了芝蘭的神色,這才偷著打開了紙條,隨後她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青桔,快,給我更衣,芝蘭,你心思細膩,你立馬去一趟驛站,尋權公子,傳我的話,讓他在宮門外等著。”
“韓衛,你進來,快去準備一輛馬車,就按著往日逍遙王府的裝扮來,然後去宮門口候著。”
葉蓁蓁立馬從座上蹦了起來,隨後便急匆匆的指著旁人吩咐著,一會一個樣子,把府上的人都嚇了一跳。
“王妃要去哪裏?你可別嚇屬下,王爺交代過,王妃身子越來越不方便了,可千萬不能有任何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