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有一事你還不知道,今日皇上剛剛下旨,將四公主交給賢妃撫養,往後四公主便有可能是賢妃的女兒了。”
看到葉蓁蓁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南宮沐這才繼續說道,語氣裏盡是琢磨不透的意味。
“皇上這是要將德妃的羽翼全部去掉,眼下德妃還有一子,南宮輝在朝中也頗為得力,隻怕皇上舍不得呢。”
聽到這天大的好消息,葉蓁蓁的眼睛都不由的睜大了,德妃千辛萬苦生下的女兒竟成了賢妃的女兒,隻怕大慶帝已經有意要去除她這顆,在後宮安插了許久的棋子了,隻是眼下大慶與燕國正在發生戰事,此刻若牽進徐國,隻怕又是一番血雨腥風,也不知大慶帝到底是如何考量的。
就在南宮沐和葉蓁蓁聊的起性時,誰知淮竹竟未曾通報一聲,直愣愣地從前門闖進來,張望著殿內一眼之後,大步流星的朝著二人走來。
二人皆是閉上了嘴,愣愣的看著淮竹,他此番興衝衝的來,定是有要事,二人又知他是個性情中人,便也不拘泥於這些禮數。
“淮竹見過王爺,側妃。”
看到二人驚恐和打量的目光,淮竹這才覺得自己失了禮,連忙上前一步行禮著。
“無妨,反正我也知道你的性情,隻是不知你此番前來,可有什麼事情?”
葉蓁蓁明白,淮竹在江湖闖蕩的久了,禮數本就不太周全,便直愣愣的問起了他的目的。
“這是我在東南角發現的,牆上有個洞,隻怕是府上不幹淨了,王爺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的搜查一番,若是查出什麼來了,倒也為時不晚,以免到了生產那日,王府可就岌岌可危了。”
淮竹將一包藥粉直勾勾的丟在了桌子上,隨後插著胸,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說著,但是語氣裏多少夾雜著關心。
南宮沐看著丟在自己手邊的藥粉,頓時明白過來,隻怕是王府又不知不覺著了旁人的算計了。
“來人,拿去丟掉,再派人隨淮竹公子去,仔細查一查那裏到底有誰去過,務必給本王一個不漏的查出來。”
昨夜剛剛發生了刺殺的事情,今早上便又有了大驚喜,王府的東南角十分荒僻,一向不是人居住的地界,偏就有人利用了這一點,拿來給自己做掩護。
這頓早膳用的十分鬧心,南宮沐有些生氣,卻又怕傷及無辜,一直費力壓製著,葉蓁蓁也不敢打擾他,索性盡早離開了。
“小姐這是去哪裏?”
青桔本想與葉蓁蓁一同去殿內休息,可誰知葉蓁蓁反其道而行之,青桔連忙慌慌張張的詢問著。
“我們去找淮竹。”
葉蓁蓁眼裏散發著光芒,似乎早就打定了主意,隻見她貼在青桔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隨後便拉著她躡手躡腳的朝著給淮竹安排的院子去了。
淮竹是個遊士,平日裏不喜歡有人貼身伺候著,於是他的院子裏看不到一個王府的下人,整個院兒空空蕩蕩的,像是許久無人居住的模樣。
葉蓁蓁也不出聲,與青桔在院子裏轉了一圈,並未發現淮竹的蹤跡,這才邁著小步子朝著屋內走去。
推開門,桌上隻有一壺茶,杯子中還冒著熱氣,仿佛前一刻才招待過客人一般,葉蓁蓁又撩起簾子四處看一看,發現仍然了無蹤跡。
“走吧,淮竹公子可能不在。”
葉蓁蓁眼裏有些失落,卻又不得不強打著精神,隻好與青桔又慢騰騰的挪回院中。
“不知側妃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就在葉蓁蓁準備離開的時候,這才從高處聽到了淮竹的聲音,她立刻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看到,淮竹戴了個草帽,正躺在屋頂的橫瓦上閉目養神,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淮竹公子,多謝你兩次救了我,我是來道謝的。”
“側妃客氣了,今早上的事情不算,我隻不過是太閑了,意外發現的。”
葉蓁蓁見到淮竹之後,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隻見她仰著頭對著屋簷上的淮竹說到,淮竹也並未邀功,立刻便推掉了。
“那也要謝謝你,若你不發現,我遲早逃不開遭人暗算。”
葉蓁蓁卻會心一笑,她知道淮竹不喜歡占著頭名,可確實幫到了她,葉蓁蓁也十分大方的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