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辰龍眼中精光一閃:“血奴?”
羅大海點頭道:“嗯,‘血奴’就是你們口中的旱魃,在我們那裏叫做‘血奴’。”
劉辰龍心念微轉,假做不經意地問道:“聖地裏有很多這種血奴嗎?”
羅大海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卻驀地住了口,警覺地掃了劉辰龍一眼。
劉辰龍看見了羅大海點頭,心裏翻江倒海,一隻旱魃已經足夠攪得天翻地覆,看情形那個什麼聖地裏竟有許多,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開口岔了開去:“接著呢?”
羅大海卻似是不想再多說了,搖頭道:“反正就是我帶著血奴到了他的賓館,原本……原本我隻想讓血奴把他捉回去,可是……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大哥……終究還是……還是……”他心情激蕩,再也說不下去了。
劉辰龍微微拍著他的肩膀,心裏仔細咀嚼的他的話,好半晌才問道:“聽你的說法,那隻旱魃是自己跑來找你的,而不是你用什麼特殊的法門召喚出來的,更不是你祭煉出來的?”
羅大海心中一動,他也不是笨蛋,隱隱已經明白了劉辰龍的意思,隻不過月來連遭巨變,讓他無暇喘息,而這件事情於他衝擊太大,他從來沒有好好冷靜地思考過這個可能,此番生死之際走了一圈之後,心灰意懶,才會把一切事攬了下來,此時經劉辰龍提醒,頓時露出思索的神色,好一會才緩緩說道:“你是說,他有可能是假冒的蚩尤使者?”
劉辰龍正色點頭道:“你再仔細想想,難道這隻旱魃跟你所知的血奴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羅大海想了一會,緩緩說道:“不錯,確實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立下血誓後,他竟然沒有完全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不過……”
他思考了一會,還是搖頭歎道:“不可能的,除了聖地,還有哪裏會有血奴,還會在那個時候出現,還跟我立下了血誓,這種血誓隻有我們那裏的人才會,本來以我的水平本不可能跟血奴立下血誓的,所以他肯定是血奴,雖然……雖然……”
劉辰龍忙追問道:“雖然什麼?”
羅大海微微皺眉:“按照我們的規矩,跟血奴立下血誓後,他就會盡主人一生一世忠心不二,唯主人之命是眾,但這隻血奴並沒有完全按照我說的話做,最後還想……還想……”
他似是遇到了疑難的問題,想了一陣,終究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也不是不能解釋的,我跟……跟大哥都是違背了蚩尤戒律的人,跟血奴立約憑的也不是自己的本事,如果這隻血奴真的是……是蚩尤的使者,懲罰我們也是應該的。”
劉辰龍皺起眉頭,這隻旱魃出現得太奇,顯然跟原先料想的由羅大海召喚或祭煉的不一樣,而且是由三個多月前失竊的兵馬俑祭煉而成,撞上羅大海本應該是一個巧合;但是他出現的時間又是如此剛好,聽羅大海的意思還懂得羅大海他們的不傳之秘,這樣看來又跟羅大海與汪木的來處脫不了關係,實在讓人越想越亂。難道真的是什麼蚩尤的安排?他的心裏不由得打了個突。
現在他不同往日,旱魃也見識過了,妖靈也見識過了,再聽羅大海提起蚩尤這種形式的存在,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完全當成虛無縹緲的事情來聽,而且要真是有蚩尤的存在,一切不可索解的東西似乎就都可以用他的神通廣大來解釋,甚至包括了那個兵馬俑無緣無故地變成旱魃。不過對於這一點,他在心理上還是很排斥的,畢竟如果真的扯上了這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上古魔神,那這件案子可就真不知道要如何了解了。
他把所有的線索在頭腦裏理了一遍,忽然想起一事,望向羅大海,說道:“大海,你可記得那天汪木兄的手裏有一塊玉牌?”
羅大海本已閉上了眼睛,不想再多說什麼,這時不由張開眼困惑道:“什麼?什麼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