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霧散,昨天晚上到第二日,日上三杆六七個時辰裏,這幫從江浙府出來就沒睡過好覺的人,睡了個塌實,黑娃最後一個醒來的,別人都能夠睡得著,他卻失眠了,滿腦子不是血淋淋殺人場麵,就是媚娘那個女人衝他冷笑,一幕幕重複再重複……
趙四他們把馬車早就套好,隻等霧散下山,看見黑娃醒來嗬嗬笑道:“老大!昨天晚上我沒聽見有什麼聲響,咋搞起的喲!”
“草!你他NN的就一憨貨,腦袋裏盡裝些黃色。老子就是想也不會在這裏呀!讓你聽到聲,老子就覺得虧!”臉一碼起,衝趙四瞪過去。
“嗬……嗬。老大!你以為我倆真是憨貨呀!嗬。嗬……”趙四暈笑走到邊上,用他這輩子最最小的聲音在黑娃耳朵邊說了兩句話,說完後拔腿就跑,比兔子還快。
黑臉變紅臉又變成青臉,看了看遠處的晉陽,惱羞成怒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朝趙四揮過去,嘴裏大喊道:“趙四。你個憨人,有本事別跑,老子非把你耳朵割下,草!”
“相公!大清早的你發什麼瘋呀!霧散了,我們該出發。”晉陽在身後嬌聲喝住發狂黑娃。
嘿嘿!趙四見有晉陽公主在場,就不用再躲避,上前來拿下黑娃手中的木棍,一本正經說道:“老大!是該出發了!”
“出發,出發……出發。”黑娃焉恰恰的說了幾個出發,眼睛冒火,鼻子朝天哼哼。
趙四轉過頭,拿手放在嘴邊咬,喉嚨裏咕咕響,忍不住呀!走出不到十步,憨人坐在地上,捂住肚子大笑不止。
“相公!趙大哥跟你說了什麼?怎麼你倆變成那樣。”月兒一臉疑惑,晉陽到是沒什麼,知道他倆在一起就那德行。
看到趙四那樣,黑娃搖頭咬牙,額頭青筋鼓起兩根,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轉過頭,不看那憨人,輕聲道:“沒說什麼,就是叫我多吃些,長胖點,恩!長胖些!”
“怪怪的!相公!”一聽就知道黑娃說得是假話,月兒撅嘴說道。
是怪呀!怎麼沒想到呀!那憨人以前是他貼身保鏢,自己跟晉陽在工廠野地裏,那兩家夥躲在暗處聽聲音。娘娘的!老子算是丟臉丟家去了。還他娘不敢說出口,憋屈!真想一棍子把聽聲的倆人敲成白癡。
“出發!一路上誰也不許說話,誰也不許笑。”這是下得什麼令呀?不說話,不許笑。晉陽月兒她們幾個女人滿頭霧水,趙四小三把眉頭擠在一起,大聲回答明白。三虎不知所謂,相互瞅瞅無語。
路上還真是沒一個人講話,趙四小三時不時望兩眼,擠擠眉毛,癟癟嘴。黑娃低頭趕他的車,幾個女人個個聽話,就沒人講過一句,一群悶罐子!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鬥吧艱險又出發……粗曠的聲調在山中回響,黑娃唱起西遊記主題曲還蠻應對當前的情景,趙四本想張嘴抗議的,可聽到黑娃是唱歌也無話可說,還蠻有味道,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小調,明快易懂,朗朗上口,跟著哼。
還是有人忍不住,虎妞聽大哥哥唱得好聽,跟著哼,停下就問黑娃:“大哥哥!這是什麼地方的小調,很好聽。”三個屬於老婆級的人物同樣眼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