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裝備都從高昌運到城外,堆集在一起跟山一樣,部落的族兵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東西,一個個露出貪婪的目光,要不是劉小子這段時間一直強調命令兩個字,早就上來哄搶。
三十五個千夫長被劉小子召集到一起,他要現場示範釘馬掌。六品官袍早就甩到一邊,他騎的戰馬已經被牽到中間,幾個力氣大的千夫長打下手把馬放倒在地。
劉小子手握短刀走上前蹲在馬蹄邊,提起一隻馬腿,說道:“你們幾十個看到沒有,按鐵蹄之前一定要把馬掌底部的死肉割掉,割太深容易傷到馬蹄,割太少容易脫落。看到沒有?”劉小子邊說邊用短刀削掉馬蹄底部的死肉,現出薄薄肉白後停下。劉小子削馬蹄死肉時有幾個千夫長不忍心看,草原上馬跟人一樣是夥伴,作孽呀!馬不痛死才怪。
“草!你他娘的把頭偏邊上鬧球呀!又不是殺馬,等下就你上來削另外三隻腳,要是弄傷了我的馬,老子削你腳底板。”早就看見幾個家夥把頭偏到一邊不看,老子還指望你們去給下麵的百人長做示範。劉小子臉黑——黑張臉,拿出他統帥威嚴。
馬躺在地上沒感覺,不叫不鬧,讓幾個假心千夫長鬆口氣,劉小子從木箱裏拿出他的寶貝鐵馬掌說道:“看清楚,這就是鐵馬掌,現在用鐵釘把這個釘到剛剛削下來的那塊地方。”鐵馬掌在製作的時候就留下幾個鑽孔,劉小子兩三下就釘好。為了讓他們看得更清楚,一股作氣把另外三個馬蹄按上鐵馬掌。
鬆開繩索讓它自然起來,戰馬開始有些不適應,走路感覺有點怪異,不住的踢腿轉圈。幾十個千夫長你看我,我看你偷偷笑,那意思是劉大人把馬釘瘸了。
奶奶的!先讓你們笑會,等下讓你哭。劉小子麵色一沉說道:“看到沒有?就這麼釘鐵馬掌,要是誰把馬釘瘸了或廢了,軍法伺候。”劉小子牽過馬繩,踏鞍上馬,三萬五千人中就他這匹馬上有鞍,還是晉陽按照他的圖紙專門趕出來的。
上馬後抽出一空鞭,兩腿輕夾,噠噠噠,剛剛還東倒西歪的戰馬衝出人群,鐵蹄踩踏地麵比沒上馬掌的更響,跑起來更快,就算前麵有塊小石頭,劉小子也不減速,直接衝過去。
幾個剛剛偷笑的千夫長臉色難看,不明白,這馬怎麼就好了。釘了鐵馬掌那馬不疼嗎?劉小子遛了大圈跑回剛才示範地方,就在馬背上黑臉說道:“釘好馬掌後,讓它跑一圈,加固一下,免得脫落。”
伊庫走進上前繞馬轉兩圈,馬好好的,是剛剛那匹,沒換馬,不禁問道:“劉知府,剛才這馬看起來不好——”
“嗬……嗬……伊首領打個比方!您老別見怪啊!開始這馬就象剛剛破處的小姑娘當然不適應,等她接納你之後就變成婦人,適宜了就好。嗬……嗬……”這比方打得讓幾十個千夫長暴笑不止,伊庫老臉泛黑。劉小子也真是,人家都五十幾歲的人啦!打這比方。
“笑個屁!還是那句話,你們回到本隊給我動起來,天黑之前把幾萬匹馬都按上。要是有殘廢的馬匹別怪我臉黑心黑。”笑歸笑,軍令不可違抗,三十五個千夫長抱拳領命而去。
一時間整個駐地人叫馬嘶好不熱鬧,劉小子帶他的中軍四處溜達,有不對的地方指點出來,直到天黑駐地才平靜下來。三十六麵大旗在夜裏更顯出他的作用,所有族兵很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旗在哪人在哪。
三十六麵獨特的大旗在夜裏更顯出他的作用,劉小子下的軍令就是旗在哪所有的士兵必須在哪,不能夠跑到別的大隊去,各百夫長,十夫長更要牢牢記住自己手下人,很有現代軍種的味道。
明天讓他們換上新式服裝,把隊形操練操練,弄個騎兵大檢閱,十匹馬同時前行,一排排,一隊隊……嗬——嗬——俺就是那個老大,騎大馬緩步而行,那派頭——國家主席大閱兵差不多!最好大喊幾句:老大好!真是不擺啦!劉小子心癢癢,騎戰馬噠噠噠,暈暈笑一路巡視過來。
嗚——嗚——長長緊急集合號角響起,三十五個大隊千夫長扯起嗓子指揮各自的人依次排列整齊,前幾天的訓練在這個時候收到效果,一刻鍾後整個城外空地上除了馬嘶人喘起之外就沒別的雜音,劉知府帶中軍從高昌城裏緩緩出來,隊伍中間四匹大馬牽引著一輛繡有鳳凰的木車,不用說就知道是晉陽公主出城代皇帝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