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啼笑皆非,她食欲大開,前段時間因為橙橙的事消瘦了不少,今晚,總算是好好吃了些東西。
慕離陷入靠椅內,不停給林青一串串地遞,林青就忙不迭地接,她吃的不快,兩人還時不時搭幾句話,等林青反應過來,她麵前已擺滿了空簽子。
她大眼一掃,蒙了圈:“吃這麼多,可真隨了你的心思,把我給養胖了。”
慕離不由一笑,拿紙巾在她嘴角擦下:“沒事,等會兒回去就能消耗掉能量。”
林青小臉總算溢開些笑,這樣的氣氛,再好不過了。
慕離看她吃得差不多:“還要嗎?”
“飽了。”
“這麼快就飽了,今晚回去還怎麼喂你?”
他公然將這些話說出,林青總是不能習慣:“能不能正經點。”
慕離盯著她洋溢輕鬆的眼角出神,這樣直接的目光,隻要稍稍偏移就能對對上她的視線。
林青以眼神詢問,慕離回過神,很突然問了句:“還想著出國嗎?”
林青搖了搖頭,撥弄著手邊的簽子,漫不經心道:“你告訴我,我要是真去了,而你不在身邊,我和橙橙能過得好嗎?”
“隻要你想。”男人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不能。”林青如臨大敵般挺起脊背,覺得胃裏撐得厲害,她心裏難受地,仿佛要堵在喉嚨口一般,她太了解這男人了,他但凡說出了口的話,那就是思前想後做好了打算的,“我離不開你,慕離,你覺得我還能再一個人帶橙橙生活嗎?那番話,隻是一時衝動才那麼說的,我不當真,你也別聽進去。”
慕離也不知有沒有在聽她說話:“倘若出去全當散心,有何不可?”
“好。”林青爽快地點頭應下,她抬眼攥緊了慕離的視線,“隻要你也在,去哪散心我都不反對。”
慕離內斂的深沉自潭底擊散開來,他笑了下,掏出錢夾準備結賬:“我當然在。好了,這個事以後再談,看你緊張的,我隻是隨口說說。”
“你這不是隨口說說的樣子。”
“怎麼不是?”慕離唇瓣淺勾下,摸了摸林青的小臉。
他站起身,老板眼尖地走上前,男人結了帳,將皮夾裝回兜內。
林青一聲不吭地起身,跟著慕離離開小攤。
三日後,郊區別墅。
許苑順著台階一級級走上樓梯,她內心是激動而澎湃的,又夾雜著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單霖何時才能醒來,也不知道,單榮以後會怎麼對付她。
許苑拋開那些不安的念頭,做個深呼吸,推開了白色房門。
這幾天有她守在這兒,誰也無法輕易靠近,更別說拍下錄像,單家一旦知道單霖的真實情況,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她坐在床邊,望著男人的臉不禁幻想,倘若他有朝一日醒了,他們是否能拋開一切重新開始。
“單霖,你一定要早點醒來,你記得,之前對我說的話嗎?那些計劃,我們還要一個個去實現。”
“你能聽得見嗎?肯定能吧,我會等的,等你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許苑在單霖身邊守到很晚,醫生帶著一撥人離開後,她才坐著司機的車返回市內。
深夜。
幾輛車同時停在別墅正門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帶著群助手敲開別墅的門。
平靜的夜被陡然劃破,管家見這場麵,驚訝萬分:“老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醫生帶著助手們走進別墅,目光滲透著些許嚴厲:“下午的檢查,有個孩子數據取錯了,我不放心,必須要再來看看。”
管家怔然,急急跟著他們走向客廳:“那也不用帶這麼多人呐。”
醫生瞪起眼來:“哪回來我不是帶著他們的?”
管家聽聞後無可奈何,卻不好自作主張。
他帶這些人在客廳入座:“那我跟榮少先說一聲,您稍等片刻。”
管家打了通電話,沒過多久就得到單榮的允許。
醫生跟幾個小助手著重叮囑半天,告訴他們,這回哪哪都不能出錯。
管家朝其中一個戴口罩的女助手看了看,待送他們都上了樓才收回視線。
醫生來到房間,讓幾人留在外麵暗示同保鏢交談,另外幾人隨他進去。
門板閉合後,戴口罩的女助手率先一步,越過所有人,在他們的注視下走到了床前。
她垂下視線,盯著床上的男人半晌,繼而走到窗前,女助手將掩起的簾子一把拉開。
簾子滑動的聲音,擊碎了寂靜的夜色。
“單霖,你就不想看我一眼嗎?”
夜光打在女助手的臉部,她摘下口罩,女人開了口,聲音竟是無比的繾綣柔情。
男人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下,雙目卻依舊緊緊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