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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
導演見到了顧言言有一些失望。
怎麼說呢,張揚推薦的另外兩個專家都是老頭子,年齡比較大,態度也很嚴謹,讓人一看就是專業的,不由自主的信服,就遵循了對方的意見,對方說怎麼改,就怎麼改,他們根本就不想提反對意見。
但是,顧言言,年齡太小了。
小到他覺得自己被張楊給騙了。
尤其,當他了解到顧言言是張揚的妻子,整個人更加的鬱悶,任人唯親啊!
不過,人既然來了,也不能一言不發就讓人回去,留下來當個助理使喚應該還是不錯的。
顧言言不是從前白紙一張的顧言言,她活過了很多年歲,一眼看出來了對方眼眸中的輕蔑,她並沒有直接反駁而是直接進了放戲服的地方,那裏有幾個繡娘,正在低頭繡衣服。
看到顧言言進來,也隻是抬了抬頭,以為是劇組裏的小姑娘,跑來看戲服。
“看看可以,別拿走啊!也別試啊!這些料子都很貴的。”
顧言言應了一聲。
這裏的戲服很多,多的讓人眼花繚亂。但她依舊能一眼分辨出來哪些是大荊朝的,那些事別的朝代的。
幾個繡娘邊說邊聊著。
“這幾天沒日沒夜的趕袍子,我覺得自己的眼睛都累的不行了。這個劇組幹嘛投入這麼大啊!光是皇帝的衣服,就有上百件,這投入太大了。”
“想拍好戲吧!現在這樣用心排戲的劇組已經不多了,你沒見上次一個劇組,古代戲裏露胳膊露大腿,我看了一秒出戲,這樣認真一點兒的好,到時候拍出來一定差不到哪裏去,林導的水平是有的。不行了,我也累得很。這個金龍還沒有繡完,晚上估計還要加班繡的。”
“皇帝的服裝還好弄,博物館裏麵有一件皇帝的朝服,對照著能夠做出來,其餘人的就要靠想象了,不知道這次的服裝設計師是誰,要是再設計的不倫不類的,我們這麼認真的做皇帝的衣服,有點兒太不相稱,太對不起這手藝了。”
“說的可不是,可別再出來什麼辣眼睛的設計了,現在的電視上,拍貞睿皇後的雖然多,但不客氣地說都是爛片,打著觀眾喜歡貞睿皇後的名義騙錢,弄得我都很反感,上次有個戲,幹脆把貞睿皇後還弄得進了冷宮,還給皇帝整出來個小三,快氣死我了。”
顧言言:“……”
她走到桌子旁,做了下裏,從包包裏拿出來紙筆,開始畫圖。
幾個繡娘看了她一眼,有些搞不清楚她的路數,不過,她挺乖巧的,看起來就一臉和善,所以,眾人瞥了一眼,便沒有再管她。
顧言言再畫的是樣圖。
隻有她最清楚大荊朝的潮服都長得什麼樣子,她甚至能清楚地的把衣服上的圖案都畫出來。
姑娘當楚王妃的時候,她經過皇宮,見過那些妃子的穿著打扮,姑娘的衣服,也大多數是她去挑選布料,找繡娘來做的,皇宮裏流行什麼衣服,不出幾天,民間改良版便也出來了。
在穿戴這方麵,皇宮是正品發布區,王府是高仿去,到了民間則是低仿和9.9元包郵區專場。
大體都是相通的,而且皇宮品級規格,她都懂得,什麼級別的妃子穿什麼衣服,沒有人比她更懂。
大荊朝是她的魂牽夢繞的地方,那裏是她的專場。
她畫的專注,畫的認真。
最先畫的是貞睿皇後的衣服。
從她少女時候的服裝,賣桃花酒時候的羅衫,到她成了著名酒商,再到楚王妃的嫁衣,成為楚王妃後的朝服,成為皇後後的袍服。
對於別人來說,設計這些服裝還需要思量,但對她來說,不過是真實還原罷了。
她畫的廢寢忘食,一天的時間,就已經畫了十幾幅圖。
她削服裝設計不過是四年,但是當繡娘學當了六十多年。
要想當好一個好繡娘,不僅要繡技佳,更要畫工好,拖姑娘的福,她曾經鑽研過許多大荊朝和以前書畫大家的畫,他們的畫技,她了然於胸。
現在畫這些服裝,對她來說,很容易,甚至不需要太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