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有些溫柔。
司顏傾的手指也很溫柔。
彌嘉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顏傾眼眸中的自己,自己的臉頰一定沾染了情一欲。
司顏傾的手指落到彌嘉衣服上時,彌嘉睜開眼睛,紅透的臉蛋根本不需要胭脂,就已經紅得醉人。
“我自己來!“彌嘉的聲音很低。
司顏傾輕笑一聲,聲音含著情愫。“大婚之夜,斷沒有讓你自己脫衣的道理。“
彌嘉輕顫了一下,手指緊緊抓著繡褥,才能勉強保持平衡。
紅衫退落。
潔白的裏衣再一屋子的紅色中顯得純潔無比。
司顏傾滿意極了。
彌嘉羞愧到無以複加。
司顏傾唇角含笑,勾起她下巴。“不許低頭,現在該你看著我了。“
彌嘉被強迫抬起頭,有些賭氣的看著顏傾,再次被驚豔到了。
穿上女裝,顏傾是絕色傾城的女子。穿上男裝,則是英俊瀟灑的男兒。
她是最美的女子,也可以是最英俊的男兒。
司顏傾姿態瀟灑的摘下自己頭上的發飾,解開寬大的衣袍,她風流灑脫,豪爽不羈,世間男兒千千萬,及得上她的又有幾個?
若她不登基為帝,又有誰配娶她呢?
彌嘉胡思亂想著。
司顏傾眉宇間滿是歡喜,歡喜彌嘉會沉醉在她的盛世風華中,但願長醉不醒。
說不清楚,為什麼,那一年大荊宮中初相遇,夢裏魂裏都是彌嘉的身影,連帶著覺得大荊的月亮都格外的圓呢。
“娘子!睡吧!“司顏傾輕笑。
彌嘉的心顫抖了一下。
司顏傾彎下腰,輕輕撅住了彌嘉的紅唇,滋味芳美,甘甜無比。
彌嘉輕吟出聲,被壓迫著緩緩向後傾倒,司顏傾覆蓋住她的身軀,攬她入懷,才覺得這姻緣真實的存在。
……
皇後的冊封大典第二日便來了。
鳳印,鳳袍,鳳冠。
司顏傾握著彌嘉的手,帶著她一步步走向皇後寶座。
彌嘉的手心微微出汗,她管理過後宮,以鳳儀出嫁,但當皇後卻是破天荒第一次。
司顏傾紅唇輕啟。“你怕嗎?“
“不怕!“
“為什麼手心都是汗?“
彌嘉扭過頭,如果你不握著,就不會這麼汗津津了。
皇後冊封,與天同慶,司顏傾大赦天下。
彌嘉明白,司顏傾是想讓天下人都記著這是她的恩德。
回到宮中,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侍女眉眼含笑,絮絮叨叨的說著外麵聽來的消息。
“娘娘,陛下待您是真的好,您不知道,朝臣們覺得陛下娶您隻是為了出從從前被送了一個冒牌公主和親的氣,原先隻準備了婚儀,並沒有皇後的冊封大典,是陛下撤了幾個大官,才定下的冊封大典。“
“還有幾個朝臣,本來是想讓陛下納鳳君,再選幾個侍君好開枝散葉,陛下一頓板子下去,那些人才不提了的。“
“現在朝中人人都知道陛下待娘娘是真心,以後和後宮中,無論再有多少人進來,都是以您為尊。“
以我為尊麼?
嗬!
彌嘉蛾眉輕蹙,兜兜轉轉轉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後宮中。
她的父皇有無數妃子,她的皇兄也有無數妃子,隻有楚王叔登基後,才隻有楚王妃一個,世上有幾個楚王叔呢?
顏傾或許記得貪戀從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光,但未必會一直記得,待她再長大一些,或許也會喜歡上一個男子,兩人才是真正的女帝鳳君。
自己不過是幫她暫理後宮罷了。
她輕斥道:“以後不可再說這樣的話,戒驕戒躁,你是本宮的侍女,這樣口無遮攔,旁人會以為是本宮這樣教你。“
侍女低眉順目,不敢再言語。
宮人們都知道,公主雖然慈和,但能夠執掌六宮,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彌嘉過起了後宮中的生活,深居簡出,除非必要,絕不踏出宮門一步。
顏傾的後宮很幹淨,幹淨到隻有她一個,不用迎來送往,晨昏定省,省卻了許多麻煩。
卻也很無聊。
刺繡,彈琴,寫字,畫畫能做的事情仿佛很多,做的多了,卻也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