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當年一見,便再也難丟開手?
他若真對她無情,又為什麼會答應那樣小孩子氣的生辰宴?
原來,不知不覺間,情根早就深種了。
焚天走了。
明瑜看著付鴻天,猶猶豫豫的想說什麼,最終卻還是走了。
兔子伸長脖子看著付鴻天的背影,總覺得仿佛看到了自己。
人群都散了。
付鴻天看著自己腰間係著的一個鈴鐺,縛魂鈴。
生死時刻,他想也不想的就用鈴鐺鎖住了她的一縷魂魄,這鈴鐺是他無意間得到的異寶,隻知道能留住即將魂飛魄散的魂魄,卻不知道是如何留下,又怎麼把這神魂複活。
他對著墓碑拜了一拜,轉身走了。
墓碑裏麵其實除了衣衫,什麼都沒有。
神帝的氣勢太強悍,又是真心想要殺了他這個勾引神帝弟子,還敢始亂終棄的浪蕩子,所以,下手並不留情。
玥雅的身體擋在他的麵前便被打個粉碎。而他自己反而苟且逃得了性命。
其實,當年母親並沒有讓他非要來報仇,是遇到了玥雅,這件事情便成了心中阻礙,他直覺如果不能解決,會成為修行大道上的心魔,他便試著來解決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便是毀約做個小人又何妨?
她給了他一條命。
他便用一生來還債罷了!
付鴻天大步離開了,帶著鈴鐺,從此,三山五嶽,四海八荒,尋找養魂之法。
而兔子也開始了自己在神界混吃等死的人生。
自從上一次,無辜受牽連之後。
他的身形整個縮小了一圈,修為是整個大凡宮最低的。
明瑜因為愧疚,偷偷摸摸給了他許多仙丹靈藥來補充虧空,身體漸漸補了上來,隻是到底記不清楚自己是姓甚名誰,家居何處,有何相親相愛之人。
他的往事,成了一片空白。
明瑜嘴裏沒說,心裏麵卻暗暗著急,坑蒙拐騙了許多補腦的靈丹給他。
隻是記憶這件事情,是最玄妙的。
許多轉世大能,終其一生,也未必能找回自己前世的記憶。
兔子化形後,是一個風華絕世的翩翩少年郎,明瑜眼睛都看直了。
“哎,原來你這麼好看?我當初怎麼就沒有細細看你一眼呢?”
明瑜說的事情,兔子已經忘了。
他的記憶僅僅停留在了來到大凡宮後,那短短幾天。
他白了明瑜一眼,傲嬌的哼了一聲。
隻要他想,他也是可以左擁右抱的風流少年郎。
不過,他想嗎?
這個問題又困惑住了兔子。
他看了看自己的下麵,覺得生理需要還是挺大的,然而,心裏麵卻有一個聲音堅定的告訴他,他要守身如玉。
可是,為誰守呢??
男色當前,明瑜毫無節操的投降了。“你叫什麼名字?”
兔子臉一黑。“你還敢問我名字?”
明瑜咳嗽一聲,這件事情是她理虧。
自從玥雅死後,她的父親焚天似乎大受打擊,而她自己仿佛一夜之間長大,有了自己大師姐玥雅的一些派頭。
她舔著臉說道:“總不能叫你兔子吧?”
兔子?
兔子的心跳了一下,他仿佛好像,被這樣叫了無數年啊?
叫他的那個人是誰呢?
明瑜不等兔子的回答,已經在自顧自的說了。
“就叫做因緣如何?我你之間也算因緣而聚,你以為如何?”
“不好!聽起來像是一個和尚!”
咦?怎麼會想到和尚?
兔子再次陷入沉思。
明瑜點點頭肯定,“哈哈哈,你不說的話,的確像是一個和尚的名字,那玉郎如何?神光,明夜,帝辭,這些名字怎麼樣?”
兔子有些焦躁,他隻覺自己丟掉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或者說一個約定。
明明知道有,卻又想不起來的感覺,很糟糕。
至於明瑜起點那些名字,他聽了隻想嗬嗬!
他脫口道:“就叫兔子吧!”
從那以後,人人都知道,大凡宮有了一個風華絕代,姿容絕世的翩翩少年郎,那少年郎在大凡宮的地位十分超然。
連那個人人懼怕的明瑜神姬見了他都一臉討好的笑容,仿佛欠了他什麼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