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嚴老和尚覺得很不自在。
說不清楚是為什麼!
焚天神帝招待的很是周到,其餘幾位神帝也都來了,這樣的日子,難得的熱鬧,簡直沒有一處不讓人歡欣。
可是,他就是有一些難受。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要搶了他的心頭至寶。
他終於坐不住了。
匆匆說了一聲告辭,便走了出來,問了寺中其他人,因果哪裏去了?
抱佛寺的和尚茫然,那因公簡直更掉了魂一樣的粘著白郎君,他們攔也沒攔住,或許也沒想著攔。
那和尚看了一眼嚴肅的師父,莫名覺得有些瘮得慌,急忙躬身道:“跟白郎君去了,兩個人許是有話說。”
“去了哪裏?”
和尚急忙指了一個方向。
大凡宮很大,一個弟子數萬人的仙門,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找。
法嚴問明了方向,立刻趕去。
神念一掃,便掃到了一處地方佛光隱隱,若有若無,很是奇特。
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飛到近前,便聽到裏麵吟哦之聲,聽的人麵紅耳赤,感覺很是酣暢,其中一個聲音分明是因果。
法嚴氣血上湧,怒了。
他抬手便要毀了這一處。
法器才出,被人攔住了。
焚天神帝笑道:“這裏是我大凡宮弟子的居所,法嚴神帝今日怎麼這般生氣,不是要讓人都當和尚,便是要毀人居所,這可不像是高僧作為。”
“哼!你明知故問。你的弟子勾搭我門下弟子,今日你若不給我個交代,我與你絕不善罷甘休。”
法嚴覺得自己方才就是心太善了,明知道那兔子不是善茬,卻隻是警告了一下,沒有將他拘了進來,如果拘了進來,哪裏還有今日這些事情。
焚天神帝心情舒暢,前段時間,法嚴為了找因緣鬧得神界雞飛狗跳,他還沒找他算賬呢。
今日這件事情,好極!
“法嚴神帝此言差矣,因緣可是你抱佛寺找了許久的人,我大凡宮隻是因緣巧合,他客居在此而已,如今找到了反而要打打殺殺,不合適吧?若你弟子那麼容易被勾動,正好說明他塵緣未了,要在塵世中多多修行才是!神帝以為如何?”
法嚴眼眸微縮,強詞奪理!
焚天這老家夥分明是在幸災樂禍,定然是嫌棄他前段時日,為了找人大動周折的事情。
既然說不通,那就動手吧!
這一次法器飛出,卻是打向了焚天神帝。
焚天輕喝一聲:“來得好!”
立刻除了法器迎接。
他情緒抑鬱,正好需要打一架舒暢一下心情,而且和法嚴兩個人也已經有許久沒有打過架了,這一次,定然要打個痛快!
法嚴冷哼一聲,正好看看,焚天這個大神帝是不是名副其實。
兩人外麵打的乒乒乓乓。
屋裏麵卻是窸窸窣窣。
良久,門開了。
兔子一臉春意的站在門口,傲然的看著天上神仙打架。
因果從後麵探出頭來,奇道:“怎麼打起來了?”
兔子:“……”
法嚴一看因果的喜笑顏開的樣子,便知道晚了,什麼都完了,這小和尚已破了戒,壞了佛體真身。
他向後一退,法器一收,豁然指向了因果,怒道:“因果,你對得起佛祖嗎?”
因果愣了一下,摸摸頭,笑道:“佛祖說,讓我的此生多歡樂,不要惦記他。”
法嚴驚呆了。
一口惡氣湧在胸口不上不下。
因果收斂笑容,滿麵肅穆,認真道:“弟子不敢撒謊,佛祖當真如此說。”
他靈魂出竅的時候,仿佛間有了大領悟。
平安喜樂的過一生,也好!
那些找兔子的日子,大概也是再尋找自己缺失的東西,如今,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圓滿了。
法嚴被氣的夠嗆,心中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他很是愛才,因果是他難得一見的奇才,如今,這奇才竟然放棄了自己即將到手的前程未來,讓他很難接受,那種感覺,類似於談戀愛被拋棄。
他眼眸中悲怒交加,看著因果那張天真的麵容,冷哼一聲,終究沒有再糾纏下去,轉身走了。
壞了真身的因果,已經不值得他惦記了。
隻是,心中到底忿怒,走的風風火火,如怒目金剛,人人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