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給了鍾蕊三天時間熟悉劇本台詞,因為這劇拍攝進度很著急,加上她也屬於臨時被來找的,所以時間上三天已經是極限了。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鍾蕊幾乎足不出戶,除了按時給林君如打個電話問問她情況之外,其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裏度過的,要不是吃飯的時候陸靖北不允許她盯著劇本看,她都恨不得連吃飯都在背台詞。
這是她喜歡的工作,又難的有了這麼好的機會,她心裏珍惜不已,想要抓住機會好好表現。雖然戲份少,但是人物卻極有特色,如果表現好,也容易被觀眾所記住。
“我吃完了。”鍾蕊匆匆將飯吃完,便站了起來,說著就要回房間去。
陸靖北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搖頭,他現在都有些後悔默許她去演什麼戲了,這樣下去,一年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他還沒來得及培養感情呢。
緊跟著一個月的時間,鍾蕊幾乎天天早出晚歸,她的戲份其實就一個星期就殺青了,但是她喜歡留在劇組看人拍戲,閑著沒事就在各個劇組亂晃,當然她之所以能這麼做而沒被人趕出去,主要還是於副導起的作用。
聽說鍾蕊對劇組好奇,於副導當即提出可以帶她四處參觀,鍾蕊得了個便利,這些日子可以說是收獲頗豐。
還有一個理由,她沒對別人說起過,那就是每次看到拍戲的場景,她都覺得心裏莫名的覺得似曾相識,那種感覺很奇妙,她也說不好。
她覺得自己以前或許真的跟拍戲有什麼淵源也不一定呢,所以沒事就到處走走,想著或許能夠遇到什麼認識她的人也不一定,這樣還可以打聽下自己以前的事情。
自從鍾蕊清醒過來之後,林君如便一直在她身邊,拘林君如所說,鍾蕊以前身體不好,所以這些年很少出門。所以沒什麼人認識她,她也沒什麼朋友。
對於這個說法,鍾蕊覺得她在撒謊,可是自己又找不到什麼證據。
她也曾經試探過,問林君如自己失憶之前的事情,林君如每次都敷衍了事,顯然不願意多提。
越是這樣,鍾蕊越是好奇。
她今年已經三十歲了,自己失去了三十年的記憶,整個人都是空白一片,想知道也不奇怪。
這段時間,她在劇組玩的不亦樂乎,但是陸靖北的臉色是一天比一天的難看,鍾蕊都恨不得住在劇組了,他又不舍得對她發火,隻能含蓄的表達下自己的不滿。
但是顯然他含蓄的情緒鍾蕊並沒接收到,還一臉關心的問他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要吃藥,不行就得去醫院了。諸如此類的話。
氣的陸靖北一陣心絞痛。
這天是周六,鍾蕊難得的沒有在劇組久留,下午三點不到便回到了別墅。
六點多的時候,她接到了陸靖北的電話,電話裏他說要出差一周。
鍾蕊對於他會打電話對自己報備行程這一點很意外,畢竟他們兩個的關係來說,他用不著這麼做的。
但不得不說,因為他這個小小的舉動,鍾蕊心中有種微妙的變化,對於他能夠尊重這段關係,而不是單純將自己當一個契約對象,有些小小的愉悅。
這種愉悅的感覺在晚飯過後被直接打破,當天下了很大的雨,外麵電閃雷鳴的,電視台氣象預報說今天的降水量百年難得一遇。
外麵所有的車輛都停止同行,新聞上也建議市民不要外出,以免會有危險。
冉冉卻在這個時候病了。
蔣墨來敲門的時候一臉的慌亂,“阿姨,冉冉發燒了。”
鍾蕊住進來之後,跟陸靖北的這個女兒一直不算太親近,倒不是她不喜歡這個小女孩,相反她是非常喜歡她,甚至有種一見到就想抱著親一口的衝動。
可是她聽說了冉冉親生母親葉輕歌的事情,聽說她因為車禍至今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已經喪生了。
冉冉年紀小,沒有人敢告訴她這件事。
上次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女孩的時候,她突然抱著自己的腿喊媽媽,當時鍾蕊愣住了,甚至以為自己跟她媽媽長得一樣了。
聽說冉冉的媽媽是演員,她想著就在網上搜索了照片,不出所料是個大美人,但是跟自己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她隻能對自己說冉冉大概是年紀小一時間沒看準,看到自己跟陸靖北站在一起,就以為是媽媽回來了呢。
鍾蕊有心親近冉冉,一方麵是覺得她小小年紀失去了親生母親很可憐,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她心裏有種想親近的感覺。
可是她也能看得出來,蔣墨對她的警惕和戒備之意。
而冉冉又極度依賴蔣墨,她便克製了下自己的感情,除了必要的接觸之外,她基本上不表現自己太過熱情的情緒。
畢竟一年後她就離開了,要是跟冉冉有了什麼感情,到時候分開的時候恐怕讓兩個人都難受。
所以看到蔣墨站在門口,鍾蕊很意外,再一聽說冉冉病了,更是心下一沉,這個時候外麵大雨傾盆,車都不能走,去醫院也不方便。
蔣墨在少年老成也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這會見冉冉發燒已經亂了手腳,家裏現在又隻有鍾蕊一個大人,他下意識就想要求助。
鍾蕊根本不將他以往對自己的冷漠神色放在心上,一聽說冉冉病了,二話不說,急忙趕去冉冉房間去。
這會冉冉半睡半醒著,臉蛋燒的通紅,肉嘟嘟的小臉上眉頭皺著,似乎是很難受的樣子。
“什麼時候燒起來的?”鍾蕊伸手摸了下冉冉的額頭,被上麵燙手的溫度嚇了一跳。
蔣墨搖搖頭,臉上是止不住的擔心之色,“晚上她喊著熱要開窗戶,我沒同意,想必是他趁我出去之後偷著開了窗戶,又不記得關了,所以才著了涼。”
要不是蔣墨半夜睡不著又怕冉冉不聽話偷開窗戶著涼過來看了一眼,根本不會發現她發燒了,小孩子身體弱,要是這樣燒一宿,等天亮出什麼事都不好說。
“吃藥了嗎?”鍾蕊問道。
蔣墨搖頭,“我進來的時候冉冉就已經這樣了,叫了她半天都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