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歌懷二寶的時候,做過一個夢,比較好玩的夢,醒來將這事當成趣事講給陸靖北聽,他反而說,“興許這真是以前發生過的也不一定呢。”
關於那個夢,夢裏輕歌還是叫輕歌,但是陸靖北有個新的名字,他叫祁陽。
而在夢中葉輕歌也不是人,她是半妖,意外來道現世,所以要遭到詛咒,活不過三十歲。
“輕歌,你身為半妖,在靈氣稀薄的現世,活不過三十。”
莊重威嚴的聲音中難免一絲歎息,“這是你的命數,也是你的劫數,想要破除,你要找到自己的命定戀人,隻有跟他結婚,才能保命。”
輕歌不信命。
但是,三十歲像詛咒圍繞著她,她不敢與人相愛,全身心投入事業中。
三十歲生日時,她待在自己保安嚴密的別墅裏,一顆天降隕石,隻砸死了她一個。
輕歌頭昏腦漲,突然愣住了。
剛剛死亡的記憶還在腦子裏閃現,死的太快她甚至沒什麼痛感和害怕。
但她確實死了,這是什麼情況?
稍微一動,身體酸痛,像是被滾子碾壓過一樣,混身酸痛。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酒氣和渾濁的氣味,是個成年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輕歌臉都黑了,忍著痛剛起身,就被一隻大手橫在腰間,撈了過去,跌在那人滾燙的懷中。
“小狐狸,不準跑……”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輕歌狠狠一磨牙,回身看見這張熟悉的臉,更是怒從心頭起,一巴掌呼在對方臉上。
靠!
一次不夠,死了之後居然還要再來一次,辣雞祁陽,死吧!
祁陽無緣無故被打醒,還以為自己剛做了一場~夢。
一睜眼看到輕歌,有點懵,第一反應是先把這人辦了,又突然昨夜的事情,臉上有幾分不自然的紅暈。
於是,輕歌又被祁陽用力抱在懷裏了,掙都掙不脫的那種。
“你怎麼在我床上?”祁陽聲音微啞,明知故問。
他貼在耳邊說話的低音炮簡直是大型荷爾蒙製造機,瞬間聽得輕歌麵紅耳赤。
輕歌強壓住自己對這把好聲音的渴望,冷冷哼了聲。
“放開我,今天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這哪能啊,”祁陽非但沒放開,反而在輕歌脖子上親了一下,“咱倆昨天不是訂婚了麼,正好,事實都有了。”
“祁陽!你別碰我!”
一番雞飛狗跳,輕歌又在祁陽身上添了幾道傷。
祁陽在外頭守著,看那表情還有些回味,氣得輕歌窩在浴室裏不想出去了。
浴室裏有麵鏡子,水汽朦朧間照出一個美麗的過分的女人。
那是一張好看到驚豔的臉。
最出彩的是眼睛,略微上挑的眼尾使她看上去格外媚,眼波流轉間勾人心魄。
在她進入公司後,覺得這雙眼睛太沒有威嚴,還特意戴了金邊的平光眼鏡遮擋幾分。
輕歌手指按在眼角,見到祁陽的怒氣消去後,她已經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了。
重生。
她三十歲那天被隕石降落砸死,一睜開眼重生到了十八歲生日後,與祁陽訂婚的第二天。
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因為,她兩輩子僅有這兩次x生活,自然記得清清楚楚。
上輩子一次,昨天一次。
說是訂婚,不過是兩家人坐在一起吃了個飯,並未廣而告之。
但從在學校起,祁陽就處處搶輕歌風頭,輕歌怎麼肯跟她訂婚。
更別說是因為和祁陽在一起能改運這種莫須有的事了。
因此,昨晚醉醺醺的輕歌溜入祁陽留宿的房間,想拍他醉酒後難看的醉態。
結果卻變成了這樣。
上輩子她倍覺恥辱,悄無聲息溜走了,強烈反對這門婚事,家裏隻能給她退了。
之後和祁陽發展成死敵,勢同水火,也是因為這件事。
雖然祁陽壓根可能不知道是她。
但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祁陽不但知道是她,兩人還打了一架。
總之,這個婚沒法結。
跟祁陽結婚,還不如一刀殺了她!
輕歌擺出自己最威嚴冷漠的表情,準備跟祁陽攤牌。
一出來,祁陽眼神掃過鮮嫩嫩的輕歌,臉上掛著令人火大的曖昧笑容。
“喲,沒想到你趁我睡著來偷拍我,已經這麼迷戀我了嗎?”他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撥弄著手機,那是輕歌的手機。
裏麵還保存著他拍下的祁陽喝醉的樣子。
輕歌當場破功,"祁陽你放下我手機!”
輕歌上輩子把祁陽劃到了仇人區域,壓根沒關注過祁陽的想法。
在她看來,祁陽跟她訂婚也許就是為了捉弄她,之後解除婚約也答應了,可見對她沒有半點想法。
而這輩子她和祁陽之間這個意外已經被祁陽知道了,難保祁陽生出什麼“負責”的想法來。
男人嘛,這種意外,一句帶過就好了。
以為這次解除婚約也會很順利的輕歌,馬上被祁陽反對了。
輕歌把手機裏拍的那些睡照刪了個幹淨,努力保持理智,跟祁陽講道理。
“你看,我們壓根就不熟,也沒必要結婚,是不是?”
“昨晚可是我的第一次,你就這麼對我的?”
祁陽一說話,輕歌就忍不住火冒三丈,你第一次感情誰不是一樣!
她脾氣算不錯的,但唯獨對著祁陽時,那就跟懷裏揣了個點燃的火藥桶一樣。
“我也第一次我說什麼了,占便宜的難道不是你嗎!”
祁陽眼睛一垂,還有幾分委屈。
“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