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7 惡魔在身邊
男人溫熱的話猶在耳後，望著卡片上那竄手機號碼，想到母親。
葉曉差點就按下，想了想她又放棄了。
這名片，那個男人，那意有所指的話……
不用多想她也知道他暗示的是什麼，而她也知道她要付出的是什麼，她不是妓、女！她不能把自己就這樣賣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坐在醫院長椅，直到下班時間葉曉才趕回家。
母親最近沒有上班，她說公司不需要這麼多人，所以她年紀比較大就申請了休息。
她心知肚明母親申請的原因，心裏便更苦地酸澀，可她不忍心拆穿母親善意的謊言。
吃過晚飯，母親洗好澡後連最愛的電視也沒看就睡了，她最近呆在房間的時間越來越多，她還學年輕人帶著時尚的帽子連吃飯也不摘下。
她很明白，母親開始掉發，衛生間的桶裏，她看到母親掉的發越來越多。
觸著母親越來越瘦的身子，葉曉心如刀割般絲絲入扣的疼得撕心裂肺。
開朗活潑的母親最喜歡微笑，她說過微笑是上天賞賜給每個人最至高無上的禮物，所以即使什麼都沒有，人活著就不可能不微笑，少了微笑，人活著好比行屍走肉。
可如今的她，已經很少笑了，笑的時候都是苦澀苦澀的擠著。
她依然關心她，她超過時間不回來她就很害怕的打她電話。
心口一疼，葉曉在洗碗，眼淚一滴一滴落入水糟裏，涼涼的溫溫的卻灼得她手心疼痛難忍。
從父親離開他們後她就很少這麼難過，無助，悲傷。
閉眼，任溫熱眼淚滑過臉頰，微微歎息，蹙著秀眉折回房間，掏出那張幽深，似帶著某種魔力誘惑般的卡片，凝望著，猶豫在三，她還是撥通了那個手機號碼。
“嗨！你終於打來電話了，我可是等很久了。”
電話裏的聲音一如那晚灼人曖昧，性感得無可救藥。
可此時，她心底的警惕，因他這話更甚。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我有天會找你？莫非你早知道我有求於人嗎？”
疑惑的厲聲問他，他怎麼敢這麼篤定，篤定到讓她覺得好象他在對她預謀著什麼一樣。
“嗬嗬！我隻是偶爾把你暈倒的母親救過。”
他無意識輕佻一笑，雲淡風清的話如雷貫耳。
“你、你既然知道！那你那天為什麼會問我名字那些？你救過我母親，知道她病情就不可能不問她這些。”
葉曉沒由來憤怒，但有種錯覺，這不是他的陰謀，隻是他的小手段，明目張膽讓她知道，卻沒有任何譴責他的借口，這才是他最高明的地方。
他讓她乖乖上門求他跟他做交易卻不會帶著罪惡感，不犯法。手段相當聰明而理所當然的陰險。
“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不過我終於還是知道她有你這樣的女兒，我喜歡你的性子。”
就這麼簡單嗎？太陽要打西邊出來？天要掉餡餅砸她？
“我不喜歡你，我對陌生的男人從來就不會喜歡。”
打斷他的邪魅笑聲，葉曉斬釘截鐵告訴他，她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我相信你不會這麼意氣用事，我也相信你很愛你母親，這些天你也夠辛苦了，在辛苦下去我可是會心疼，而把我惹生氣的下場就是把你囚禁起來讓你母親自生自滅，這樣你也願意看到嗎？”
他的話涼涼傳來，仿若是一頭狡猾的冷血殘忍之狼。正一點一點剝削著她的五髒六腑，無法拒絕，無法遁身匿跡。
他都打好如玉算盤，她還能掙紮嗎？他已經預算好她會乖乖去找他，她還能怎麼逃呢？
“除了你！我同樣可以去找別人！”
他要她乖乖去找他任他宰割，她偏生不願意這麼下、賤。
“那你試試，除非你想讓大家知道你是個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的婊、子？如果你想這麼做我也沒意見，但你別忘記了，你母親有可能還沒被病魔折磨死就被你活活氣死，考慮清楚在給我答複，我不會逼你。”
“你說不逼我？你現在不是把我往死裏逼嗎？”葉曉氣憤的很想破口大罵，可是她...
他說的話都沒錯，雖然現實幾近殘忍，但卻是明目張膽的現實得讓她連反駁借口都找不到。
“等你消息，我可以給你時間好好考慮，但我警告你別背著我做我不願意看到的事，我這不是警告，而是在向你證明我不僅是警告而已。”
電話掛斷，磁性的聲音消失在耳邊。
握著手機的葉曉深呼吸，在深深呼吸，像破掉的布娃娃，殘破無力呆呆坐在化妝台邊，紙白的臉，了無生氣，真的要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