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陽神色嚴肅,看向麵前的人,麵前的人一身華貴的錦衣,愕然是三皇子。三皇子能親自來相府,實在是猜不出他到這裏是有何事。
“三皇子大駕光臨,不知是有何事?”
穆天陽看向三皇子,有些覺得口幹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
三皇子垂眸,神色看不透,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並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來這裏見一見穆大人,還有……另一個人。”
“不知……是要見何人?”
穆天陽的心中猜測出來,三皇子肯定沒有緣由來到相府。京城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皇子之間又是明爭暗鬥,他們雖有野心,但絕對不會光明正大的表現出來,這樣會給皇帝留下一種陰險霸道的感覺。
相府在朝廷的官位上舉足輕重,一句話的分量也很重。
三皇子若是想拉攏,也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到府裏說話。
“本王聽說……宋鏡時在這裏學識?”三皇子也不拐彎抹角,兩個人都是明白人,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會更為好些。
“正是。”
“本王與宋鏡時相識,他是我難得的一位知心好友,前幾日還與他說過事情,沒想到一連幾天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三皇子抬起臉,看向穆天陽,嘴角的笑容逐漸隱去,“穆大人可否行個方便,讓本王與他單獨見麵交談一下?”
“當然。”
穆天陽讓人去喊宋鏡時過來,垂著臉,品嚐著茶水,眼中逐漸有了凝重之色。
三皇子和宋鏡時。
這幾日他接觸宋鏡時這個人,此子聰慧,不驕不躁,性子極好,是個未來成就不可限量的人才。像他一樣的人被三皇子發現,會納入筆下也不是不可能。
“穆大人可是中意他?”三皇子隨意的開口問道。
“哈哈……”穆天陽笑了兩聲,說道:“老臣不過是單純的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罷了。”
“哦?”
三皇子拉長了音,抬眼看了一眼穆天陽,隨即垂下眼,盯著茶杯。
過不久,宋鏡時走進來,一眼就看到坐在廳堂內的三皇子,他走過去,恭敬地打了個招呼。三皇子把宋鏡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見到他無恙,眉頭一皺。
“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
穆天陽起身給兩個人讓出位置,還差遣走了丫鬟,此時廳堂內隻留下他們兩個人。
三皇子盯著宋鏡時,冷聲問道:“山賊的投資,可是你殺的?”
宋鏡時心中一沉,隨即低頭,“不,不是我動的手,當時我被關在地牢裏,什麼都不知道。”他的話語誠懇,句句屬實。
“那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當時有一女子打開地牢的門,要殺了我,我勉強的逃脫出來,還中了兩刀,差點沒死在山林裏。是穆大人救了我,把我帶到京城。”
“……”
三皇子的眼神捉摸不透,看向宋鏡時的眼,有種探究的神色。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問道:“顧明珠呢?”
“這……我也不太清楚。”宋鏡時搖了搖頭,表麵上應付著三皇子的話,內心有了極大地考慮,三皇子如此追問此事,難不成整件事情與他有關?
短暫的話語結束,三皇子起身,麵色冷冽。
臨走的時候,三皇子推敲著穆天陽,說道:“宋鏡時長久留在這裏不太妥當,就算穆大人惜才,也不是這種做法,如此一來……很容易會讓京城有閑言碎語。”
“老臣知道。”
三皇子離去,穆天陽才鬆了一口氣,有了三皇子親自打點,說要讓宋鏡時離開,穆天陽也不敢繼續留下去。
此時與皇子牽扯太多的關係,也不太好。
穆天陽找了個理由,說是宋鏡時傷勢大好,也是該回去了。
宋鏡時沒有嬌柔捏造,答應下來,第二日就準備離去。
……
離去之日,穆思雪身邊的丫鬟走到宋鏡時的廂房裏,鬼鬼祟祟的,之後從衣袖裏拿出來一張紙,說道:“這是小姐讓我交於你的。”
“穆小姐?”
宋鏡時將紙張打開看,上麵畫的是青翠的竹子,他不禁嘴角勾起,露出笑意。
當日他就在穆思雪的竹林留下一首詩,穆思雪見到後尤為滿意,如今的一副親筆畫下的水墨畫,當成是那日的謝禮。
“那麼幫我轉告穆小姐,日後在城內再相見。”
丫鬟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準備如實轉告給穆思雪。
宋鏡時感覺到心情舒暢,盡早搭上相府這條路子,對他日後的前途也不可限量。既然對顧明珠那一方下不了手,那麼至少這邊要盡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