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鏡時好氣憤被破壞,離開侍女的溫軟,臉色難看。
他起身一邊穿著衣服,眉頭皺起,侍女一臉的茫然,剛剛還氣氛正好,突然間變得冰冷起來,她噘著嘴,開口道:“奴婢侍奉少爺穿衣。”
“全都是蠢貨,身邊一個可用之才都沒有!”宋鏡時直接開口罵了出來,前世他的左臂右膀,到底是什麼時候到的他身邊?如今王衍之已不再向著他,他需要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王衍之哄騙回來。
王衍之是極其重要的人,絕不能少。
過了許久,宋鏡時抬步走出房門,向宋夫人所在的院子走過去。
宋夫人此時還無比心疼,那釵子真是合她的意,她都沒舍得戴在自己頭上,現在卻這麼就當掉了,那還是相府之女穆姑娘送給她的,這份麵子又是了得,若是被穆姑娘知道了……
“唉。”宋夫人深深的歎了口氣。
“少爺來了。”宋夫人身邊的丫鬟開口提醒。
宋鏡時直接開門走進來,行了個禮,“不知母親找我來是有何事?”宋鏡時的語氣生硬,把火氣忍了又忍。
見到宋鏡時的臉,宋夫人心中的哀怨更是重了起來,她深深的歎了口氣,“鏡時啊,你今日讓人取走了二百兩銀子?”
銀子,又是銀子。
宋鏡時的嘴角一抽,不自在起來。
“是。”他生硬的說了出來。
宋夫人開口,“你也應該知曉我們府邸的狀況,已經不如當日,這二百兩銀子……已經是府內能拿出的最多銀子了,娘也不是要說你,隻是想讓你知曉情況,以後萬事都思量幾分。”
宋夫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語氣中透著歎息的意味。
但這段話在宋鏡時聽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怎麼府邸裏透著一股窮酸樣,他動用二百兩銀子都這麼多人指責!
前世明明一切都是順利的,家庭和睦,其樂融融,而且從未因為銀子的事情憂愁過。
到底錯在了哪裏……
宋鏡時皺眉,顯得心不在焉。
“鏡時啊,你有在聽著嗎?”宋夫人見宋鏡時不思進取,一點謙卑的感覺都沒有,頓時皺緊眉頭。
宋鏡時冷哼了一聲,“以後這些小事就不用與我說了,我已經踏入官途,日後要花銷的事情更多,沒有銀子,就在官途上走不了路!但隻要我成為了戶部尚書,假以時日定能千倍萬倍的拿回來!”
“鏡時。”
宋夫人嚇了一跳,平時宋鏡時溫潤,根本沒說過什麼重話,如今他的語氣透著冰冷。
宋鏡時已經不想聽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他冷聲說道:“既然沒有別的事,那麼我就先回去了。”
“對了。”他想起身邊侍女的事情,又是囑咐了一句,“我身邊的婢子有了我的孩子,以後好生照料她,給她分個侍女伺候她。”說完直接轉身離開,宋夫人本是挺直的腰板,一下子跌坐下去。
“我的兒……”
宋鏡時哪裏反抗過她的話,現在完完全全像是逆子。“我的乖乖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宋夫人覺得頭疼,眼前一黑。
“夫人!”婢子迅速扶著宋夫人,“夫人!快來人,請大夫!”
宋府一下子鬧騰起來,遠在一邊的顧明珠不會知道發生的這些事,爛攤子也不會落到她的身上。
她此時垂著眸,斜躺在床榻上,翻看著書卷。一副書香的氣息,無比愜意,白皙的手指翻過書卷。
她翻看的正是宮廷的記載,流傳在民間的重大事跡。此時她也不能隨心躺在這裏,陰暗的背後牽扯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父母的死,與那畫像中明媚的女子有關。
那女子,是宮廷的人。
顧明珠的目光漆黑,但又無比明亮,她的眼睛掃過書卷,尋找著關於那女子的蛛絲馬跡。能留有畫像,並且與顧慕成相識的人,肯定會有記載,若是不記得,應該是她遺漏了。
“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那天夜晚裴琅帶著她走進去的宅院裏,也掛著女子的畫像,若那宅院是裴琅所在的宅院。“女子也與裴琅有關聯。”顧明珠靜靜地開口,有了判斷。
顧明珠翻來覆去的看,已經看完了幾本記載了,也沒能找到蛛絲馬跡,她不由得深深的歎了口氣。
“妹妹!”
這個時候房門被重重的敲了敲。
青竹走過去開門,喬子期直接走了進來,看著斜躺在踏上的人兒,毫無生機,那臉色也是蒼白的。
“我今日約了人去打獵,那裏依山傍湖,是個風景秀麗的好地方,你要不要一同前去散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