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定要早戀的高中啊(2 / 3)

但我發現隻要他與女生同行,他都會很紳士的撩起大門上的棉門簾,為同行的女生一直擎住,直到女生們都走完,他才會放下。在這個年紀的男生裏,一次兩次獻殷勤的偶爾有,但像他這樣已經把這種照顧別人的舉動養成習慣的,還是不多見的。紳士啊,我就這麼覺得他帥到骨子裏了。

(題外:來加拿大後發現,這裏男女老幼都有給後麵的人留門的習慣,如果後麵一排人,真的就要像薑同學一樣,一直撐著門……再回想當初,真的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呢……)

於是我常常看到他就會笑,他也會傳遞回他的笑容。

“你幹嘛老笑我?”一天他突然問我。

“那是對你笑,跟笑你可不是一回事。”我有點窘迫地回答。

“怎麼不是一回事?”

“你不是也對我笑了嗎?那也是在笑我咯?”我有點懊惱。

“哈哈哈,我笑是因為喜歡看你笑。”

“喜歡?那你還質問我為什麼笑你?”我哭笑不得地反問他。

“我得確認你笑是不是也因為喜歡呀。”

“呃……咳咳……”這是在調戲我麼???

後來,薑子嘉為女生掀簾子的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隻在我出現的時候才有。同學們都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一絲異樣,便開始起哄(助攻)。

“謐謐!你得跟我們一起出門,不然簾子沒人管啊。”

“子嘉!今天輪到謐謐擦黑板,你還不趕緊去擦了?!”

……

某天自習課,我桌子上飛過來一張紙條“一起去隔壁公園看書?還有小寧和夏天。”我回頭看向薑子嘉,他又在衝著我笑。於是點了點頭,我們四個便先後出了教室。

一中的位置是在本市一所著名的公園旁邊,學校與公園隻有一牆之隔。各年級的學生們都常常在自習課的時候,抱著書翻牆去公園裏看書,大夥也都見怪不怪了。

隻是對我來說,這是第一次。跟喜歡的男生一起在公園裏,雖說是看書,也是激動的呀。

後來這樣約好的“公園自習”次數多了。再後來沒有了其他人隻有我們倆,小戀愛就算這樣默認了。

90年代高中生的約會是什麼樣的?我們去旱冰場滑旱冰,趁機拉拉小手。我陪著他去打大型遊戲機,他玩的時候我站在旁邊幫他拿著外套,好像就是女朋友的殊榮了,抱著臭校服心裏得意著呢。我們還翹課去看了泰坦尼克號。

這就是那時候全部的戀愛感覺了,20多年後再回想起來,都覺得真是簡單的美好。

可是這種沉浸其中的戀愛感,於我而言好像並沒有持續很久。

第一次感覺不對,在我16歲生日那天,子嘉跟哥們兒逃課去給我買了一個在當時價值不菲的激光水晶球、會唱歌的毛絨玩具熊、和生日蛋糕當生日禮物,並在午飯時間眾目睽睽之下一股腦送給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除了有些許感動之外,更多的是惶恐感,感覺到了負擔。雖然我極力隱藏這種似乎不該出現的感覺,但子嘉好像還是察覺到了。原本該眼含熱淚,相擁說謝謝的場麵沒有出現,反而尷尬的草草收場。

高一上學期的期末考試,不出意料的,我從年級前十名滑落到了50多名。

高一上學期結束的寒假,我們變成了“異地戀”。子嘉的家在學校南邊,而我家在學校東北方向,距離特別遠。

那個年代,沒有網絡,沒有手機,家裏的座機又不敢隨便打,怕被家長發現。我家又不允許我經常出去玩,所以即使偶爾被允許出去,時間也幾乎都會消耗在路上。我們幾乎斷了聯係。可是我驚奇的發現,我並沒有書裏寫的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我並不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