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個豪華的宅子裏,感覺有點恍惚。這個軒轅燁,好像一劑催化劑,讓我和韓度之間悄悄發生了改變。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想了一下決定畫個超淡妝,而沒有像平日裏那樣素顏出門。
九點多在南門口見到準備出發的戰隊成員們。猴子見到我便哄起來:“謐謐,化妝了哦!”
我有些不好意思,默默走過去並沒說話。
“昨天韓度在遊戲裏把騷擾你的人殺爽了啊?”猴子繼續鬼鬼祟祟地揶揄我。
“啊,誰知道他抽什麼風?”我說,“本來他也說遊戲裏結婚就是為了做任務,我沒想到他會去為我殺人。”
“可能現在不這麼覺得了呢?”他拍拍我的頭,“你那麼聰明的,還不會自己體會?”
“你們一會兒好好比賽!”我主動停止話題。
韓度過來後,我笑著看向他,他看了我一眼,便也笑了。我們倆都沒多說話,上了同一輛出租車。戰隊一行十人一起駛向處於市中心的比賽網吧。
車上我小心問他:“你還好吧?”
“好啊,昨天在遊戲裏替你出頭還是挺過癮的。就是人還在牢房裏,再有幾小時就可以出來了。”他說。
“嗯,那就好,一會兒好好比賽。”我覺得安心很多。
到了比賽網吧,Liquor發給我一個參賽隊員證,我便跟他們一起進入了比賽場地。
第一場比賽,ilLuSioN戰隊既大獲全勝,賽到第三局就3:0勝負已分,拿下對手——一隻來自交大的戰隊。我在他們身後的替補椅上看得熱血沸騰。
ilLuSioN戰隊參賽這十人,包括Liquor、韓度、毒藥、猴子和Fish在內的五名首發隊員,三名替補,再有就是我和科嫂,這兩個精神領隊……我們一行十人一起吃了午飯,幾個男生依舊在熱烈地討論下午比賽的戰術,把我和科嫂丟在飯桌的角落裏。
“你跟韓度怎麼樣了?”科嫂突然問我。
“我們?還那樣唄,兄弟。”我回答。
“可是我可聽說昨天韓度為了你在服務器殺一個人十幾次啊,坐了十幾小時牢了。”科嫂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那個小朋友前些天是比較主動靠近我,但隻是遊戲而已,我沒放在心上。昨天跟他提了一句,他就當真了吧。”我尷尬地說,“可能他是覺得要捍衛自己在遊戲裏我的夫君的形象吧。”
“你啊!你們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嗎?我們看你倆繞圈子都看得累。”科嫂剝了顆花生遞給我,“要不要我們真的像這樣幫你們把花生殼剝好,還要送到嘴裏啊?”
我笑嘻嘻地接過科嫂的花生,不知道該接下來說什麼,隻是默默地吃下花生。
“你坦白跟我說,你不隻是拿他當兄弟吧?不然幹嘛做什麼都跟著他在一塊兒?”科嫂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其實也說不好。”我實話實說,“我的確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打遊戲、討論足球社的活動、看世界杯、甚至就是吃飯。
他昨天突然因為我一句話上線幫我解決麻煩,確實讓我覺得有點甜。還有之前佟宇辰的事情,那種默默保護也讓我覺得很感動。
但是我不敢確定這是什麼感覺。我也真的不想做些什麼,去破壞我們現在這麼好的關係。
而且,他高中就有喜歡的人,也許現在還在想著人家。”
我一口氣告訴了科嫂幾乎所有的感受和顧慮,卻唯獨沒有提他很像顧雲帆,這個最讓我顧慮的點。
“那如果韓度這時候跟別的女生好了呢?”科嫂繼續追問,“在遊戲裏,或者現實中,或者是那個高中的女生,你會有什麼感覺?”
“哈哈,除了那個高中的女生,冒出來其他女生,我都會不太開心吧。但如果是那個高中女生,我可能會為他開心的。”我想象了一下,誠實地回答。
“那就是了,你潛意識覺得高中的女生是比你先到的。但是除了她,接下來就該是你了。韓度應該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昨晚會在遊戲裏為你出頭,或者說是他在吃醋。
謐謐,你要知道,他現在的生活裏沒有那個高中女生,隻有你。”科嫂盯著我的眼睛,誠懇地說。
“謝謝你,科嫂。我再想想。”我被科嫂一層層地發問和剖析得不知所措。
回頭望向那個意氣風發地跟隊友交流戰術的韓度,我平靜許久的心情不禁又覺得異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