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姐，裂紋部分清理幹淨了。”丁小滿小心翼翼將一個淺口鐵盤端到陸羽瀾麵前，天鵝絨的鋪麵上放著一塊大體像葫蘆的翡翠和從裂紋中拆下的細碎翡翠，光線透過，投下一片綠意盎然的影子。
“我拍點照片你再拿回去，免得被我打翻了。”陸羽瀾道。
“瀾姐，你最近心情也太好了吧，有事沒事都在笑！”丁小滿一臉八卦。
“活得開心不好嗎？”陸羽瀾從各個角度拍攝翡翠，“玉叔挑出的原石切完沒？”
丁小滿撬不出新聞，噘著嘴回到切割機前：“天天搞這個，我都切膩了。”
陸羽瀾左看右看，除了葫蘆暫且沒想出別的方案，索性先把形狀描了一圈，拿個鉛筆隨手畫畫。冥思苦想畫了好一會，突然想起在維琴察看到的一個天鵝吊墜，把這個葫蘆上部去掉一個橢圓，倒跟天鵝挺像的。
雖然翡翠在中國比較盛行，而天鵝是西方經典造型，但這兩者結合起來似乎也挺有趣。
陸羽瀾迫不及待要跟顧知寒分享這個想法，便乘電梯到一樓大廳，然後打算轉乘直通頂層的電梯，卻不經意發現顧知寒的麵容在三層欄杆處一閃而逝。
那正是她之前曾與冷如雁見麵的咖啡廳。
陸羽瀾未加思索便到了三層，卻發現顧知寒對麵坐著金一曼。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陸羽瀾對她的印象卻格外深刻。
他們怎麼會坐在一起？分明之前金一曼的父親被顧知寒氣得摔門就走，金一曼本人也在宴會上被落了好大麵子，看她神情卻不像是討說法的樣子。
陸羽瀾明知道偷聽不對，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坐到了另一個卡座，正與金一曼背靠背，恰巧能聽清兩人對話。
“知寒，真的不考慮我的提議？”金一曼的嗓子出奇好聽，沙啞中透著性感，“或許你另有所愛，或許你隻是簡單地還沒玩夠，我並不奢求你的愛情，隻想要一份承諾，以婚姻的形式。”
“我這裏不提供這樣的承諾。”顧知寒斷然拒絕。
“你喜歡那位陸小姐是吧？我不介意啊，你盡管與她花前月下山盟海誓，我們倆大可以各玩各的，隻不過對外演一出恩愛夫妻罷了，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別說陸小姐早就被趕出家門，就算沒那回事，陸展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她對你沒有任何幫助，而我身後，有整個金錦置地。”
“一曼，你不想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家庭嗎？”
“商人的字典裏沒有這兩個字。知寒，我好焦慮，我爸那個私生子就快成年了，到現在也沒個說法，我不能被動等下去。我勸你也別托大，你那幾個堂兄弟都不是什麼好家夥，你不多找點援手，當心被他們吃得骨頭都不剩。”
“公眾場合就不聊這些了吧？”顧知寒截斷了話題，“總之我希望即使我們兩人合作，也是出於利益或友誼，而不是靠著一紙婚約。”
金一曼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吃吃笑了：“你果然還是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