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突然邀你相見,冒昧了。”顧知林等陸羽瀾先伸出手,才與她握了手。他長了一雙桃花眼,覆舟唇,臉型與顧知寒略有相似,但笑容裏多了股玩世不恭的意味。陸羽瀾來之前他正在偌大的辦公室裏打室內高爾夫,握手後便將球棍斜靠到牆邊,替她拉開辦公桌對麵的椅子。

這房間與外麵隔著一麵玻璃牆,陸羽瀾瞥了一眼,透過打開的百葉窗還能看到外麵工作人員穿梭來去,才放心地坐下。

“其實我們見過,在冷總的生日宴上,不過你大概沒印象了,畢竟那晚有點……混亂,知寒也沒時間把你介紹給我們幾兄弟。”顧知林笑道。

陸羽瀾這才想起來,顧知林就是那晚曾跟金一曼交談過的幾個人之一,也笑道:“早晚都有機會認識,這不就又見麵了嘛。”

“說起來應當是我先去拜訪你的,不過我屬下都不知道金玉良緣的辦公地點在哪。”顧知林攤手,“沒想到這個公司還存在,我以為早就被冷總關掉了。”

陸羽瀾如他所願露出詢問的表情。

“你不知道吧,這公司原本是知寒父母年輕時跟冷總和她那時的未婚夫一起創辦的,後來啟章叔和如初嬸嬸相繼去世,冷總也轉而嫁給了啟文叔,這公司就逐漸沒落了,工匠們都另謀出路,大部分到了燦星,培養出很多人才。從這方麵來說,金玉良緣與燦星有很深的淵源,所以我一聽說這公司有了個新的負責人,而這個負責人又恰巧是知寒心愛的陸小姐,就迫切希望能為它的複興略盡綿薄之力。”

這就是他提出見麵的理由?陸羽瀾並不十分信服,但送上門的援手不用白不用,便道:“多謝堂兄,我正為此發愁呢!我剛接手這個公司,目前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希望堂兄能借我一名了解珠寶公司運營的經理,協助進行管理。另一方麵,燦星已經有十分完善的銷售網點,希望屆時能替金玉良緣鋪貨。”

顧知林笑道:“我就欣賞弟妹這種大方的人,不過事先說好了,鋪貨的話燦星要抽成的,具體得細談。”

“好。”陸羽瀾點頭道,心想“金玉良緣”這個名字確實該改了,念起來真是奇怪。

顧知林話題一轉開始聊私事:“我跟知寒是一起長大的,他的性情我很了解,但沒想到他為了你,居然對自己小姨來那麼一出。”他突然笑起來,“冷總想必氣瘋了。”

陸羽瀾知道,他這段話一方麵是在跟她拉近關係,一方麵也用略顯揶揄的語氣表達了對冷如雁的不滿,看來他們真的很不對付。於是她也笑道:“小姨也是一心為知寒好。”

“這種話可千萬別當著知寒說。”顧知林手指撐在辦公桌上,“瀚星的局勢你或許不了解,但隻要細想一下,一個姓冷的人,如何掌控了一個姓顧的家族企業長達十數年?說起來,冷總也算是我們的嬸嬸,但她嫁進顧家的時候,啟文表叔已經病得不行了。”

“衝喜”兩個字在陸羽瀾心頭浮起,但以冷家地位,肯定不可能把自家女兒送去衝喜,是什麼原因使得冷如雁背棄了自己未婚夫跑去嫁給一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