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烈陽高照,雖有微風,但卻也不送爽,隻剩一片炎熱,換作普通人,怕是已汗流浹背。
但能進軍營的,卻也非普通人能比,雖然夏淩雲體子薄,體內也並無真氣,但有著精神力的他,雖然上半身早已濕透,卻倒也麵不改色。
那幾位壯漢看見夏淩雲如此,心裏不由得收回了輕視之心,雖然他們過來也並不是為了挑撥找事,但有時候,人總是會有些莫名其妙的自我優越感。而夏淩雲身上這種矛盾的感覺,卻是他們這幾位所看不出端倪,不由得都以為夏淩雲在練著些什麼特別的功法。
當然,他們也不會開口發問。這個江湖規矩,卻基本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於是便有一位麵色紅潤,皮膚白晰的男子走上前來套話,隻見那男子雙手抱拳,顯得倒也中規中舉,隻是他嘴裏說的話,卻不怎麼規矩。
那男子一臉嘻笑對夏淩雲說:“這位兄弟,我是夏家夏霜係的幼子夏文,看著兄弟親切,不自覺起了結交之意,在那鳳淵閣上,一起高歌闊論豈不是一件趣事?”
一聽見鳳淵閣,夏淩雲心裏便不自覺地暗自苦笑,那種風月之地,他卻是想也不曾想過。而夏霜係,卻是夏家一個較大的旁支,而這夏文的名字,他也早有聽聞,沒想到在這裏倒是遇上了……
這夏文在此,那與他並稱夏家四大敗類的那幾位怕也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罷!而這夏文倒也是名正言順,居然一開口就是請自己去那種風月場所逍遙快活,如果自己跟去了,天知道父母知道後會氣成哪個樣子。
想到這裏,夏淩雲馬上便想拒絕,隻是夏文身邊一位身高七尺的漢子卻也勝觀形色,一看見夏淩雲又拒絕之意,馬上便大笑著衝到夏淩雲身邊摟住他的肩膀說:“這位兄弟一看就是性情中人,我們幾位今日相見卻是緣分,走,哥們我請客哈。”
說著也不理會夏淩雲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基本是提著夏淩雲就往外麵跑,而那幾位一看,便也嘻笑著擁了出去,也沒有誰來說軍營重地禁止喧嘩……
這家夥怕是野豬轉世的吧!夏淩雲心裏暗罵,而自己被對方半提著,卻也不好意思罵出來,隻能當作若無其事地被對方擁出門去,反正對方並沒有惡意,跟著去看看又何妨?
而那大漢看見夏淩雲沒有反抗,也就掂不出對方到底有多少斤兩,雖然他並沒有發現對方體內有明顯的真氣流轉的跡象,但對方能在血字組那一吼之下站著,估計是有啥特別的功法讓自己感覺不到罷了。
夏淩雲並不知道自己那不反抗卻是讓對方認定了自己是位高手,如此一來,那四人更是堅定了與夏淩雲結交的信念……
不一會兒,五人已是出了軍營,夏淩雲一看,路邊已經停著一輛豪華的大馬車,而那趕車的人一看見夏文幾人出來,馬上便恭恭敬敬地走上前來問安,原來這卻是夏文他們的家奴。
看到這情況,夏淩雲更暈,他實在無法想象如果自己叫家裏的家奴趕車送自己去那些風月場所,會引出什麼事情。隻是現在,再想走,卻是走不掉了。
那大漢笑了笑對夏淩雲說:“夏雲兄弟,我是夏武,一會我們不醉無歸!”說著便把夏淩雲塞進了車子裏麵,而他們四位,也嘻嘻哈哈地上了車,那家奴一聲請安,便是接上一聲吆喝,夏淩雲心裏一沉,這車開了。
在車上,大家互換了姓名,當然夏淩雲用的是假名,隻是那稍肥一點的夏傑卻笑著說:“哈哈,夏雲兄弟卻是比我們夏家大少少了一個字哈,也不知到你家尊若還在生的話,你該算是哪個字輩?”
聽見這話,夏淩雲先是心裏一抖,暗想是不是被識破了,但轉念一想,也沒這個可能,當下神色黯然,卻是滴水不漏,他不無失落地說:“兄弟我自幼雙喪,卻是並不知道該排哪個自輩,隻是兄弟你們四人,又是哪個字輩?”
夏文踢了夏傑一腳,然後給夏淩雲賠禮道歉,這種說中對方傷心之處的事,卻也是大忌,而夏傑也明白自己禍從口出,也趕忙連聲道歉。夏淩雲微微一笑,算是接受。
而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夏英開口接下了話樁,他笑了笑自嘲似地說:“本來,我們四人淩字輩的,隻是因為,嗬嗬。”他說著說著,卻隻是一臉幹笑,怎麼樣也說不下去。而夏淩雲分明感覺到對方是在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