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後,厲景珩將他回c國的行程往後推延了一天,隻為參加邢彥斌的葬禮,前來參加邢彥斌葬禮的人中,最傷心的莫過於的蘇菲。
蘇菲一人矗立在邢彥斌墓碑的最前端,對每一個前來參加邢彥斌葬禮向邢彥斌獻花的人,她都會九十度彎腰以邢彥斌妻子的姿態向眾人鞠躬。
眾人都將她對邢彥斌的深情和不舍看在眼裏,想勸她節哀順變,當目光觸到她那雙黯淡無光且目無焦距的眼睛時。
那句節哀順變,卻如鯁在喉,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這時,任何一句勸蘇菲節哀順變放寬心的話,都會對蘇菲造成二次傷害。
葬禮結束時,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安小仙撐著一把傘走到蘇菲跟前,“該回去了。”她聲音暗啞的開口,眼眶微微泛紅地盯著邢彥斌的墓碑。
“嫂子,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多待一會兒。”蘇菲開口,沙啞的嗓音使她聽起來仿佛變了個人。
“蘇菲”
“姑姑——”
安小仙本想再勸蘇菲兩句,身後不遠處卻傳來了厲曉彤呼喊她的聲音,她下意識地轉過腦袋,厲曉彤立在厲景天身旁,牽著黛憶之的手對她道,“我和爸爸媽媽要回美國了,你不來送送我們麼?”
安小仙秀眉微蹙,估摸著厲景天是有要事要和她說,便對將傘遞給蘇菲道,“那我先走了,你一個人也別太傷心了,早點回家。”
蘇菲聲音淺淡的嗯了聲,接過傘,身姿筆挺的站著,她沒有去看小仙,亦沒有去看那些陸陸續續離開,又十分擔憂她的人。
蘇傾城和靳旭堯在臨上車之前,囑咐一人道,“好好看著她,尤其記得,千萬不要讓她做傻事。”
“是!”
——
“景天,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單獨對我說?”安小仙一走到厲景天黛憶之厲曉彤仨人跟前,便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憶之,你帶曉彤去車上等我。”厲景天用不容人違背的語氣支走黛憶之厲曉彤,隨後才麵色凝重地對小仙說道,“爺爺快不行了,大伯和四叔都在蠢蠢欲動,家裏近段時間肯定免不了會有一場硬仗要打,你和靳楓在k國與雷歐佛朗西他們幾人的爭鬥,我接下來應當是顧不上幫不上你什麼了。”
“沒關係,k國這邊有靳楓,再加上錦榮和林鷗的勢力和人脈資源,還有謝一凡和靳旭堯在暗中幫助,佛朗西和雷歐垮台,指日可待。”
安小仙凝著厲景天的雙眼,憂心忡忡道,“倒是爺爺,你這次回去,一定要讓賽華佗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待會兒回去我和靳楓商量一下,擇日就來美國,眼看著爺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後一麵總是要回去見的,還有厲樂生”
說到厲樂生這個可惡的人,安小仙漆黑的美眸,微微一眯,隨即便迸射出了一抹凜冽的光來,她嗓音冷冷道,“他要是這樣一直在病床上躺著做一輩子的植物人倒也罷了,如果他蘇醒了,我非找人在監獄裏弄死他不可!”
安小仙眸中殺氣濃烈,厲景天暗吃了一驚,“你不擔心爺爺知道了,會被你活活氣死?”厲景天心裏早就容不下厲樂生了。
如果不是擔心生命垂危的厲嘯天,得知他們兄妹相殘後的消息,身體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猝死,他早就動手了。
“那就做高明一點,不要讓老爺子知道!”安小仙眸底泛著寒芒,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這樣的她,令厲景天覺得有點陌生。
“小仙,你”
安小仙知道厲景天想說什麼,截斷他的話道,“景天哥,我不是聖母瑪利亞,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失去了這麼多朋友親人之後,如果還學不會對敵人心狠手辣,那那些死去的人,以及憶之和晚晴所受過的傷,就全都沒有意義了。”
“從今往後,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我,以及我親朋好友的人,害死老邢的人富安娜死了,剁了黛憶之的alice也被我殺了,下一個就是厲樂生了,他和富安娜是同盟關係,那些綁架曉彤和黛憶之,以及在荒島上襲擊我和靳楓邢彥斌向晚晴的那些雇傭兵,都是他厲樂生早在半個月以前,就幫富安娜聯係好了的。”
“所以,老邢的死,黛憶之的小拇指,向晚晴的子宮,他厲樂生,最少也要付一半的責任!”安小仙聲音涼涼,眸光一派森冷。
厲景天眉頭一蹙,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眼前的小仙戾氣很重,他不知道這種變化,對小仙來說,到底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