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這些東西對破案有什麼用處,隻知道那是女兒的願望,現在她能替女兒做的,隻有這個而已。
信上吳芳菲向蘇安如坦白了盜用數獨題接觸肖銘的事情,事件的開端是一個大烏龍,吳芳菲因為解不出來蘇安如出的題,一心隻想著贏的她將題目發到校報上,誰知道吸引了同好者肖銘的注意。
還有那些讓肖銘著迷的花樣百出的謎題,也都是出自蘇安如之手。
甚至她用來破解謎題的答案,好多也是從肖銘的回答裏抄襲的。
最開始,她隻是想贏而已,但是當她發現自己喜歡上肖銘的時候,已經沒辦法將真相說出口了。
蘇安如默默將信紙折好放回去,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她身後的麻將桌上,端坐著打了石膏纏了紗布,平均年齡在七十以上的三個人。
慣常的排位上,趙棋的位子空落落的。
蘇柏寒長歎一聲:“三缺一,以後,我們隻能玩鬥地主嘍。”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推門而入,是精神矍鑠的李雲華。
“不用去醫院報道嗎,你小子怎麼有空來?”
“七老八十的你們才要去醫院,我才不用呢,”說著,不客氣地坐在趙棋的位子上,擼起袖子,“哥幾個快上手吧。”
“你不是不會玩嗎?”陳勤說。
“還很不屑於看我們玩。”孫誌飛補充道。
“還經常罵我們玩物喪誌。”蘇柏寒繼續補充道。
“要喪就一起喪吧,”李雲華說,“我當舍命陪君子了。”
四個老頭歡快地搓起麻將,李雲華的聲音蓋過麻將的碰撞聲:“那個,大侄女啊,我才想起來,外麵有人找你。”
蘇安如來到門外,看見肖銘正跳起來躲避砸在地上的牌匾,靈活的樣子好像隻鬆鼠。
見肖銘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蘇安如率先開口:“辭呈我晚一點會寄到警局,不用擔心。”
“不是,”肖銘連忙擺手,“我來不是為了這個,那個,”他偷眼瞧著蘇安如的臉色,“吳阿姨轉來的信,你……你看了嗎?”
“沒有。”蘇安如否認說,“過去的事我記不得了,恐怕看到會頭疼。你呢,你看了嗎?”
“沒有,”肖銘下意識地將兜裏的信紙塞得更深了,“我來是因為其他的事情,你知道我的組員有一對生孩子休假了吧。”
“聽說過。”
肖銘雙手交握在胸前,緊張兮兮地說:“他們準備衝二胎了。”
蘇安如抽了抽嘴角:“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人手實在不夠用,蘿卜頭又不頂事,我和羅永華連個人忙不過來,耽誤辦案實在不好,要不你再幫我下……”
“我拒絕。”蘇安如利落地回答道。
這時,房間內的麻將聲戛然而止,身後的門“砰”地一聲被砸開了,蘇柏寒舉著電話跳出來:“孫女,不好啦,你爺爺我又成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