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著鳳九茶的少年‘也就是永昌候府的小侯爺方癸閔，便是如此毫無準備的對上鳳九茶的眼睛， 整個人，瞳孔猛縮，渾身一抖，一瞬間的後背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讓開。”
音量不打，但聽著就讓人不容置疑的聲音讓被一個對視嚇到的方癸閔立刻挪開視線，眼睜睜的看著鳳九茶與他一步錯開，然後幾步上前，一腳踩在林菲兒身上。
“啊……”
骨頭錯位斷裂的聲音讓離得近的人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氣，在聽那慘叫，隻覺得頭皮發麻。
現在的在場的所有人，隻有一個想法：媽媽，我想回家。
“滿意了嗎？”
低著頭，視線與林菲兒的對上，“小舅沉睡了，滿意了嗎？”
像是在發泄，又像是在遷怒的將林菲兒衝謝顏的那隻手和兩個腿的骨頭都踩斷，鳳九茶才逼著自己冷靜。
可是疼痛不在自己身上，怎麼知道心被血淋淋的撕開的疼痛到底有多痛？
鳳九茶理智上提醒自己冷靜，但感情上確實完全冷靜不下來，她現在隻想殺人，用殺戮來表達自己心裏的恐懼與害怕，迷茫與無助。
但她還是忍住了，隻廢了林菲兒的一隻手，踩斷了兩腿的骨頭。
鳳氏子弟很多都聽說了那天楊清淩的慘叫，但與自己親眼所見還是有區別的，還以為是以訛傳訛，畢竟鳳九茶對楊清淩怎麼樣，這八九年還不夠說明？
但如今在見到如此凶殘的場景，隻覺得遍體生寒。
“這是怎麼回事？”
被告知的惠寧長公主姍姍來遲，見癱倒在地眼神渙散‘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是啞巴還是喊不出來的林菲兒，再看看抱著一個不知怎麼的人的鳳九茶，皺著眉看向在場的或呆或楞的人。
但這時候誰還敢多說什麼，就這麼看著鳳九茶抱著人轉身，然後路過惠寧長公主，帶著兩個侍候在她與謝顏的侍女一步一步離開公主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鳳九茶一離開，惠寧長公主便皺著眉走到高台處，一身氣場全部釋放出來，“誰來說說？”
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人，道：“還是大家以為，皇室敗落，本宮便連問個問題，了解始末都沒這個資格了？”
“誤會……誤會，長公主可千萬別這般想……”
“對對對，都是那個鳳九茶太目無法紀，又狂傲自大，我們都被嚇著了！”
“沒錯沒錯……”
一群人七嘴八舌、你說一句我舔幾個詞的將整個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所以你們的意思就是，這位林小姐過來與鳳七搭話，被她抱著走的那位踢飛，然後被鳳七罵了之後就倒了？
然後鳳七覺得是這位林小姐的錯，然後廢了林小姐？”
惠寧簡直被氣笑了，隻覺得荒謬。
“對對對！”
“長公主，這事兒您可得為林小姐做主啊！”
聽著這群人七嘴八舌的給鳳九茶定罪，惠寧長公主，隻覺得諷刺。
來的路上暗衛大體都已經跟她說過一遍了，隻是她還是開口問了一遍，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真是……覺得寒心。
從方才見到那位與前幾次見到的鳳七不同的鳳七，她腦袋裏立刻浮現當年駙馬去世時的悲痛欲絕，她在鳳七身上感受到了，她的眼睛雖然平靜，可在她看來，那是無助與迷茫。
“夠了！”諷刺的扯扯嘴角，“本宮請你們來是因為欣賞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