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頭好痛啊……”
洛雪兒黛眉緊蹙,陣陣頭骨炸裂般的劇痛蔓延全身。一排整齊的皓齒死死咬在豐潤豔麗的紅唇上,滲出了滴滴鮮血。
屋外無休無止的吹拉彈唱聲,像是哪家在辦喜事。洛雪兒痛苦地扭曲著身子,覺得無比的煩躁不安。
她咬著牙,呻吟著睜開了雙眼,可眼前明亮的燭火晃得她隻能眯著一條縫,什麼都看不真切。
還未待她坐起身來,一雙灼熱的手突然死死地扣住她的雙肩,壓得她又倒在了床上,不能動彈。
洛雪兒想要開口大叫,卻突然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嘴巴。她瞪大了雙眼,眼前卻是黑乎乎的一片。
她的雙唇很快就火辣辣的疼起來,連帶著額頭上的痛,幾乎快讓她昏厥。
洛雪兒心中驚呼,難道是一樹梨花壓海棠?誰,膽敢壓在自己身上?
她試著推開那人,卻發現自己的手軟綿綿的。粉拳微弱的力量打在那人身上,恰如湖麵泛起的零星漣漪,毫無作用。
洛雪兒忍著痛,隻能任由那人蠻橫無理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她不由得瑟瑟發抖,渾身冰冷。
“放開我……你這個禽獸……”洛雪兒咬牙切齒地低吼著。
男人卻隻是陰狠一笑,強行要了洛雪兒。
那人卻並未憐香惜玉。她的輕哼,更是愈發刺激了他的神經。
房間裏的八角香爐鼎中點著合歡香,濃烈的暖香之氣徒增了幾分燥熱。洛雪兒滾燙的身軀在曖昧的空氣中,滲著顆顆晶瑩的汗珠,越發勾人心魄。
天底下,從來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而對洛雪兒而言,也從來沒有人能強迫她做自己不願做的事。
可今夜卻這般莫名其妙地被迫獻身,要是讓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她定會扒了他的皮,喝幹他的血!
一絲恨意,閃過洛雪兒琥珀色的眸子。
茜紗窗外忽來的疾風驟雨打碎了滿園的春色,泥土貪婪地吮吸著落了滿地的芬芳,幾縷掙紮在狂風中的玫瑰芳香飄了進來。一道道閃電劃破天際,傲慢地馳騁著黑夜,宣泄著野獸占有一切的欲望。
屋內的龍鳳呈祥喜燭被狂風吹滅,酥香軟枕,紅錦茜紗,一個大大的“喜”字隱在暗處。
忽暗忽明間,隱約傳來低吟和香床發出的咯吱聲響,轉眼就淹沒在了雷聲中。
原來,那令人煩躁的吹拉彈唱之聲,竟是洛雪兒自己新婚的奏鳴曲。
雨後天晴。
次日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卻依舊不如洛雪兒房中的旖旎春光。
渾身酸澀不已的洛雪兒,是在男人再度粗野要了她的疼痛中驚醒的。那人完事後留下了一抹不屑的譏笑,大大方方地揚長而去,而驚愕中的洛雪兒卻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楚。
“姑娘,奴婢進來了。”丫鬟采薇沒隔多久就推開了洛雪兒的房門。
進門一瞬,采薇便怔住了,手中盛滿熱水的沐盆哐啷落地。
眼前是一片淩亂,杯盤狼藉。晨起的陽光無力地灑落一地,清楚地照射出空中彌漫的細小塵埃,洛雪兒的烏發粘著汗水,黑黝黝地鋪滿了桌麵。
她雙眼渙散,香體唯有胸前裹著桌布,四肢張開,僵硬地躺在屋內的大圓桌上。四周的幔帳也都扯落一地,床榻之上更無完好之物。
采薇穩了穩心神,還未進秦府時,便已聽聞王爺擅閨房之事,這等場麵自然應見怪不怪了。
采薇趕緊收起床上沾滿鮮血的喜帕,說道:“奴婢再去為姑娘打盆熱水來。姑娘,還且上床再休息會兒吧!”
香汗淋漓的洛雪兒如玩偶一般,任由采薇扶著自己,可站直之後她才看清屋內的陳設——跌在一旁的紅漆象牙雕芙蓉插屏、滾落的雛菊月梨透雕蓮紋玉石凳、隨意開著的朱木描金海棠花妝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