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洛雪兒怒吼著奔向了木菀雲,伸手小心用絹子擦拭著木菀雲嘴角的血,痛心地問道:“是不是很痛?來,先回我的院子再說……”
洛雪兒想扶起木菀雲,可木菀雲卻皺眉搖著頭,她早已經跪得僵硬麻木了,根本無法動彈。此時,剛剛還在掌木菀雲嘴巴的老嬤嬤說道:“側王妃,你不可以把木姑娘帶走的!”
“為什麼?難道你一個嬤嬤,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的嗎?”
洛雪兒暫時鬆開了木菀雲,支起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瞪著那個老嬤嬤,唬得後者不敢言語,隻得唯唯諾諾著看向八角亭的方向,後退了兩三步。
洛雪兒也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八角亭裏似乎簇擁了很多人,但多數都隱在陰影裏,逆著光線看過去,洛雪兒隻能模模糊糊地見著黑黑的影子。但這抹影子,絕對不會是秦默,那又會是誰呢?
她隻得高聲喊道:“木姐姐究竟做了什麼,要你們這麼對待她?”
八角亭裏的人,無人回應。
“我在問你們話,你們都聾了嗎?”
洛雪兒憤憤地朝八角亭疾走了幾步,這才聽到了八角亭裏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劈在了洛雪兒的頭頂,“嗡”的一聲,雙腳猶如被釘在了地麵上,動彈不得。
“側王妃的脾氣,倒是越來越火爆了?”
姚詩嫻放下了手中的茶盅,站起身來,走到了八角亭外,一抹春日正暖暖地照在她臉上,卻絲毫不能溫暖她那張冰冷的臉。
姚詩嫻笑道:“側王妃要不要也來品一品碧螺春?能幫你安安心神。”
“王、王妃?”洛雪兒難以置信地望著姚詩嫻。
在洛雪兒心中,姚詩嫻素來都是與世無爭的,一心向佛,總是和善待人,為什麼今日會當眾這麼折磨木姐姐?
姚詩嫻嘴角一直掛著笑意,卻沒有往日裏令洛雪兒覺得親近的感覺,反而是一種陌生的疏遠,可怕的疏遠。
“采藍,你講給側王妃聽。”姚詩嫻微微偏頭,向身後的采藍看去。
采藍微微欠身,向前走了幾步,緊貼姚詩嫻垂手而立,道:“側王妃,今日是左將軍班師回朝的日子,王爺一大早就去左將軍府看望左將軍。一個時辰後,王爺便怒氣衝衝地回來,隻說木菀雲水性楊花,勾搭左將軍,圖謀不軌。”
“根本不可能!”洛雪兒低吼道,“木姐姐不是這樣的人!”
姚詩嫻揮手示意采藍退下,緩緩說道:“一個女人獨居久了,難免心生邪念,按捺不住寂寞,也是常有的事情。在王府裏與人偷情,也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事情了。為什麼木菀雲就不會呢?而且,王爺可是帶回了一堆證據。”
“證據?什麼證據?”
采藍從八角亭的桌上端了一個木匣子走到洛雪兒的麵前,頷首不語。
洛雪兒隨手翻了翻,大多都是信件,便不解地問道:“單憑這些信件就可以斷定木姐姐紅杏出牆嗎?難道,這些信就不可能是別人偽造的?”
“這些信,都是木菀雲寫給左將軍的。左將軍回府後,發現有一箱信件,拆開過一封,得知是木菀雲芳心暗許,之後的信便再未看過。今日有機會,便還給了王爺。你說信件可能是偽造的,當然有這個可能性,所以我一直坐在這裏,將信中的字跡與木菀雲平時的字跡相比較,結果反而隻能證明這些信,的確都是出自木菀雲之手。”
洛雪兒回頭望了一眼苦笑的木菀雲,心中隱隱作痛,便昂首說道:“王爺和王妃,想如何處置木姐姐?”
“事情既然已經得到了證實,按照王府的規矩,輕者逐出王府,並昭告天下,重者處死,埋入亂葬崗。畢竟,這可是玷汙了王爺清譽的大事!”
“證實?”洛雪兒嘲諷的冷笑道,“木姐姐親口承認了嗎?這就算是證實嗎?”
“側王妃,我知道你能說會道,但是別忘了,左將軍已經全部都和王爺交代了!而且,就連私下替木菀雲傳信的丫鬟和小廝都認了!把他們帶上來……”
采藍應聲退下,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丫鬟和一個小廝都被押了上來。
“再把你們的話,重複說給側王妃聽一聽。”姚詩嫻複又坐回了亭子裏,手裏捧著碧螺春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