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須男子的目光死死鎖定在了卓霖月身上,火辣辣的灼熱感,讓卓霖月渾身不自在。
卓霖月下意識的後退了兩三步,白須男子的目光順著卓霖月瞟向了一旁的木菀雲,隻見白須男子濃密的胡子裏忽然露出了一張誇張的笑臉,聲音嘟嘟嚷嚷地說著:“八十年不曾見女人,今天一見便是見著兩個大美人啊!”
“喂,你當本王是死人啊!”秦默捂著胸口,緩緩扭過頭來,瞪著白須男子。
白須男子目光一冷,挑著眉梢,高傲的瞥了秦默一眼,道:“到了我的地盤,我不管你秦默在西兆國的勢力有多大,在我眼裏連一粒沙子都不如!”
“你!”秦默急火攻心,又吐了一口鮮血。
白須男子卻十分得意的雙手抱肩,輕蔑的一笑,又轉眸望著木菀雲和卓霖月,就好像一隻饑餓的猛獸在打量自己的獵物一般。
卓霖月大著膽子反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們是王府裏的人?”
“普天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白須男子得意地說道。
卓霖月便激動地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們要怎麼才能請得動易之道大夫呢?”
“請他?”白須男子忽然仰頭大笑,道,“誰都請不動他的。不如我先聽一聽,你們找那個老不死的,又是為了什麼啊?”
秦默勉強支撐起了身子,歪歪倒倒的扶著近旁的山壁緩緩走向白須男子,道:“本王愛妃被奸人所害,中了死生契闊之毒。”
“死生契闊?”白須男子猛然轉身瞪著秦默,眸子裏閃著難以置信的光芒,驚訝地問道,“難道,你們認識白眉毒人李之歡?”
木菀雲冷笑道:“何止是認識,不知道他在背地裏麵暗算了我們多少次!”
白須男子突然凝眸沉思了片刻,喃喃自語道:“李之歡現在是夏侯桀的人,難怪你們一路上都被十二影煞的人跟蹤至此。”
“我們被跟蹤了?”卓霖月大驚失色。
秦默自嘲道:“一點都不在本王的意料之外,剛才的白衣刺客,果然就是夏侯桀的人。”
白須男子點了點頭,道:“他們都是李之歡的藥奴。能不吃不喝大戰三百六十五天,唯一能至他們於死地的,也隻有易之道那個老家夥了。”
說罷,白須男子轉身指著山峰道:“易之道那家夥住在山峰的雲霄之上,沿路設下的機關,隻怕你們根本吃不住!光是一個迷宮殿,就足夠你們繞上七八天的。你們還是跟我來,我帶你們上去。”
白須男子說著就走向一側的山壁,抬手頗有節奏的輕敲了四五下,山壁便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響,露出了一條隻容一人通過的黑暗小徑。
“本王憑什麼相信你?”
白須男子從懷裏摸出一個藥瓶扔給了秦默,道:“這藥能治你的內傷。至於你信不信我,那是你的事情!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你們想在雪上待個十天半個月的,我自然也不介意。”
木菀雲與卓霖月相視一眼,都看向秦默。
秦默不言一語,咽喉一送,便吞下了藥丸。片刻,他便已經覺得胸中的真氣已經散開了,於是他將信將疑地扶著山壁緩緩朝小徑走去。卓霖月便趕緊扶住了木菀雲,二人一前一後,徐徐地跟了上去。山壁的洞門,便在他們身後轟然關上了。
小徑裏漆黑一片,偶有零星的雪光滲透而入,勉強能看著腳下的路。小徑兩旁還時不時的傳來雪水融化後,滴滴答答的聲音。他們的靴履踩在山石之上,踏過淺淺的雪水,行進了不知多久,眼前突然一片光亮,刺得他們的眼睛一時不曾適應過來。
隻見眼前鬱鬱蔥蔥,載滿了翠竹紅花,春光明媚,絲毫沒有小徑另一頭寒冬臘月的景象。就連撲打在臉上的春風,也帶著奇異的馨香,暖暖得令人迷醉。
他們沿著花圃向裏走去,漫天翩翩起舞的七彩蝴蝶,圍繞在他們身旁,引得卓霖月和木菀雲不禁伸手輕輕去觸摸它們。飄飛在他們頭頂上方的晚霞雲彩,泛著淡淡的七彩之光,似乎就壓在頭頂上方,近在咫尺。腳下柔軟的泥土,恰似漫步雲端般的神異。
“漂亮吧?”
白須男子見木菀雲和卓霖月都十分喜愛的樣子,也不禁高高昂著頭,得意地笑道。
秦默的心思,卻全都不在良辰美景之上,便著急地問道:“易之道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