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下!”曹文軒冷眼瞧過其他人,冷聲道。
關翡翠和下人一起退出冷宮,透過冷宮的門縫,關翡翠嘴角殘留的陰笑更加猖狂。
關明月,這一次,你果真是萬劫不複了,你用你的聰明埋葬了自己。
曹文軒一步一步地走近關明月,眸底滾動著濃烈的憤懣,身上散發著暴戾的殺氣。
“他是朕的兒子?關明月,這孽種明明就是你跟曹宇軒的,證詞都簽了,你還狡辯?!”
“啪——”
關明月揚起手,狠狠地朝正趨步向她走近的皇上扇去,所有的怨與恨,悲與痛,都隻想一掃而光。
“曹文軒,你明明就是妒忌,妒忌宇軒,你可以容不下他,可是這孩子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麼可以……”
曹文軒先是一怔,目光呆滯片刻,接而陰冷發笑,伸舌舔舐幹淨嘴角的鮮血,充血的眼眸狠狠地瞪著關明月。
“現在所有人都在說,若是沒有你,朕不可能當皇帝,朕的江山,全憑用你來牽製曹宇軒,在你們麵前,在所有人眼裏,朕就是個廢物。朕恨你,恨死你們這對狗男女!所以,你必須死,朕要讓南宇王痛苦一輩子!”曹文軒掐住關明月的脖子,眸底的黑越來越濃,沒有半點的光亮。
他將她的身體死死地抵在牆壁上,她並不掙紮,孩兒已死,生與死對她來說,隻不過是一口氣的呼吸。
他的手越收越攏,力道越來越重,雙眸間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似要將手中的這個女人化為灰燼。
“難道,我一心一意為你,終究還是錯了?可笑,太可笑了……”關明月緩緩閉上雙眸,淚如洪水,傾盆而下,暗啞的聲音越來越弱。
她的身體越來越輕,就如同一片樹葉飄蕩在半空,烏黑如泉水般的長發披散著,半遮住她清麗的容顏,清亮的雙眸漸漸地失去生氣。
他突然鬆開手,將她重重甩到床榻上。
“關明月,每次在最緊要的關頭,你總是能想到良策來救朕於危難之中,朕在你麵前顯得那麼渺小,你知道嗎?!”他指著她,嘶聲力竭地質問。
“有本事,你親手殺了我!”關明月的雙手死死地護著胸前的死嬰,盡管他已經血肉模糊,沒有一絲氣息。
曹文軒瘋了一般奪過關明月手中的死嬰,舉過頭頂,重重地對麵的牆壁丟去。
嬰兒從繈褓中脫離出來,粉身碎骨,化為一癱血水。
“關明月,要怪,就怪這孩子是你生的!”曹文軒暴戾地咆哮。
“兒,我的兒……曹文軒,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會遭報應的,明月若再世為人,定會將你碎屍萬斷,會讓你死的比兒子更慘!”關明月爬行到孩子麵前,身心已經徹底崩潰。
“好啊,朕就等著你來將朕碎屍萬斷,隻是今生今世,朕不會讓你好過,你就在冷宮裏對著這個孽種,自生自滅吧!”曹文軒看著徹底崩潰,完全失智的關明月,他的臉上掠過幾絲報複的快感。
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冷宮,曹文軒方才將眼底的暴戾收起。
看著皇上淡漠的身影離開,關翡翠的嘴角向一邊陰險地勾起,轉身走進冷宮。
“關明月,皇上竟然沒有親手殺了你,看來,皇上還是對你深情意長的。”她陰陽怪氣,沒有關點同情。
關明月仿佛沒有聽到關翡的嘲諷,隻是緊緊地抱著血肉模糊的孩子,撕心裂肺地哭泣著,我的孩子,你死的太慘,娘對不起你,都是娘的錯,娘信錯了人。
“關明月,在你死之前,就痛痛快快地哭吧,你那個寶貝弟弟這會也應該和你的孩子一起上路了吧?還有你那個癡傻的妹妹,不知道在哪家妓院裏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呢,哈哈哈!”關翡翠忍不住笑了起來,拔掉肉中刺,她無法掩飾這種興奮。
“什麼?你在說什麼?”關明月的哭驟然停止,抬眸望向關翡翠。
“好吧,我再重複一次,你被打入冷宮之時,你那個白癡妹妹已經被人賣到了妓院,你娘現在也瘋了,你那個寶貝弟弟,也跳下懸崖身亡了。關明月,你壓了本宮三年整,這口惡氣,本宮終於出了,真是痛快啊!”
一字一句重重地敲擊著關明月的心,她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關明月,好歹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平日裏我待你並不薄,你竟然恩將仇報,你未免太殘忍,有朝一日,你會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