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一顫,趕緊答道:“聽見了,鬼差大哥,我叫吳庸。”說完之後,吳庸就老實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那些陰兵一眼,畢竟那股冰冷的氣息讓他感受到了發自靈魂的戰栗。
當然,由於吳庸低下了頭,也就沒有看見那名鬼差在聽到吳庸的話語之後,臉上的表情是多麼的豐富多彩,先是錯愕,繼而便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隻是這笑容在一個鬼差臉上多少有些詭異。
“吳庸是嗎?跟我走吧。”那名鬼差深深的看了吳庸一眼,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當吳庸再次抬頭觀察時,他已經變成初始時那副冷漠的表情。
當然,如果吳庸仔細觀察的話,依然會發現此時的鬼差的話語比起剛開始的時候似乎多了些什麼,隻是,在那樣的環境之下,又會有多少人會去關注一個鬼差的說話語氣的變化呢?
吳庸懵懵懂懂的跟著鬼差,走過了那座有著無數傳說的木橋,向著古老的大陸深處飄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吳庸又開始胡思亂想,感歎前方那名鬼差大袖飄飛的風姿之時,那名鬼差突然停了下來,讓吳庸差點措手不及,撞了上去。
“到了。”鬼差的聲音有些奇異,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麼。不過,吳庸卻沒有注意這些,他趕緊收斂起心思,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隻是一個念頭不受控製的在吳庸的腦海劃過。“原來,在地獄,華夏有衣!”
吳庸看著前方的幾間木屋,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那名鬼差,他不明白為什麼鬼差會帶他來這裏,難道這裏就是靈魂的安息之所?
似乎感受到了吳庸的不解,那名鬼差也有些尷尬,他整了整身上的漢服,向著木屋門前走了幾步,然後朗聲道:“奈何橋守官侯成,求見鬼陽真人。”
隨著侯成的話音落下,吳庸就聽到木屋裏傳來了‘吱呀’的一聲,原來是那屋子的木門,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打開。侯成向吳庸招了招手,然後就徑直的走了進去。無奈之下,吳庸也隻能硬著頭皮,走進了這座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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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象中的陰森恐怖,這是一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木屋,甚至於有些簡陋,一方木桌、幾把藤椅便是這件屋子裏所有的家具。一位老人須發皆白,坐在藤椅上,手中拿著一本樣式古老的線裝書。此時,看到吳庸進來,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吳庸,對著侯成道:“事情的經過,已經告訴他了嗎?”
聽到老人的問話,鬼差侯成笑了笑,道:“還沒呢?我一見到他,就帶他來到了這裏,前後並沒有多說什麼。”
點了點頭,老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想了想,對侯成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他吧。”
老人的話語,讓侯成有些愕然,不過,他並沒說什麼,隻是對著吳庸意味深長的道:“小子,遇到鬼陽真人也許是你不幸中的萬幸吧,要知道以前也有一個家夥和你一樣倒黴,隻是。。。”
侯成還想說些什麼,不過卻被鬼陽真人用眼神給製止了,他生生的將後麵的一句話給咽了回去,隻是在心中感歎一句:“那個小子的命運,可比你慘多了,要知道這裏可是地獄,而不是天堂,像鬼陽真人這樣的也算是個異數吧。”
當然,對於侯成的感歎,吳庸是不會聽到的,也許即便聽到了也不一定會明白吧,要知道對於地獄的認識,吳庸也僅僅局限於一些傳說而已。所以,吳庸隻是疑惑的看著鬼陽真人與侯成,反正他現在是‘我為魚肉’,或者說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在他開來,既然已經‘死了’,難道還會怕死第二次?
不過,接下來侯成的話,卻讓吳庸相當的無奈,甚至於還有些憤怒。因為從侯成的話中,他了解到自己的‘死亡’竟是一個意外,或者說是眼前的這位鬼陽真人的一次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