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帝淵聞言，在心中默默地推敲著這句話，眉頭蹙得更緊了些，喬歆竹的這個解釋，未免也太過微妙了……
喬歆竹餘光瞥見傅帝淵困惑的模樣，轉頭看著麵前冰冷的墓碑，淡淡地說道，“外婆其實是知道的，她隻是不肯說而已。”
這裏的不肯說，藏著太多的可能性，這個問題太過私密，傅帝淵便選擇了不再過問。
“傅帝淵。”喬歆竹喚了他一聲，聲音似乎就在他的耳邊，可當傅帝淵仔細聽時，又感覺這三個字變得縹緲了。
他連忙接過了喬歆竹的話，回答，“怎麼了？”
“你相信重生嗎？”喬歆竹說時，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聞言，傅帝淵下意識地以為她是觸景生情，希望外婆能夠重生……
傅帝淵不敢澆滅她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輕輕回應了一句，“相信，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喬歆竹側目看他，頭頂的陽光從上方射下來，透過繁密的樹葉，落在傅帝淵身上時，就隻剩下了些許的斑駁。
她順著光影看他，一抹光斑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下頜線上。順著他的側頸，喬歆竹的視線一點一點地淹沒在他整齊的領口處。她瞧完，這才仔細地打量起了傅帝淵的眉眼——
好看，真好看……
上天上我重活一世，就是為了讓我遇到你吧？
傅帝淵眼見著喬歆竹光是盯著他看，就一點一點地出了神，不由覺得有趣，側目撞上了她的視線，剛準備開口，便看到喬歆竹立馬收回了目光，她依舊沉沉地盯著墓碑看著，嚴肅的模樣，讓傅帝淵感到有些陌生。
喬歆竹垂眸，看著墓碑上老人的照片，似是想到了什麼，忽地愣了一愣。
“怎麼了？”喬歆竹似乎一碰到慕家的事情，都會變得高深莫測，即便是傅帝淵，也不知道該如何摸清楚她的心境。
喬歆竹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別向一處，說道，“隻是突然想起點往事。”
傅帝淵未置一詞，目光落在那徐徐攀升的香燭的煙雲上。
……
正如喬歆竹之前所調侃的那樣，傅帝淵雖然沒有真的準備演講稿，但之後在外婆麵前，還是說了許許多多信誓旦旦的話。
這些話，她真的可以相信嗎？
喬歆竹側目，撞上了同一時刻傅帝淵看過來的視線，她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衝他笑笑，轉回了腦袋的那一瞬間，麵上的笑便消失不見了。
“走吧。”喬歆竹說著，勾了勾傅帝淵的臂彎。
喬歆竹這模樣，明顯是有許許多多的心事。傅帝淵應了一聲，垂手勾住了她身側的手掌，與之十指相扣，繼而兩人相視一笑。
還好……
傅帝淵心說，隻要喬歆竹並沒有排斥他的接觸，那麼一切就不是什麼大問題。
兩人按原路下了山，卻看到窄窄的道路被趕牛人擋住，四五成群的牛，橫在路中間，想要趕走，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喬歆竹抓著傅帝淵的手掌緊了緊，抬眸看向傅帝淵，說道，“我記得有一條小路，我們走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