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傅帝淵的聲音落下,電話也被接聽了。
裏麵傳來經過變音器加工過的粗糙的聲音,“時間已經到了,他人呢?喂?喂!”
“青炎,幫我向大伯問好。”
在傅帝淵說話的期間,許青炎找來了繩子,牢牢地將已經被他卸掉了雙臂的004綁成了一個粽子。拿著手機,走到了傅帝淵的旁邊。
“你是誰?”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聲音,傅帝淵悠悠地說道,“一個把戲玩兩遍,大伯還真是,初心不改啊。”
懷裏的女人,像是終於找回了意識,稍稍地動了動眼睛,傅帝淵的餘光瞥見,一麵盯著鐵皮桶後的男人,一麵快速地脫下了外套。
“傅帝淵……”喬歆竹隻低低地呢喃了一聲,還沒來得及睜眼,腦袋上忽地就被蓋了一件外套。
“傅帝淵!”喬歆竹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傅帝淵,她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沒由來的害怕。
“……”傅帝淵沒有出聲,不動聲色地動了動自己攬著她腰際的手指。
喬歆竹了然,渾身卻想是被冰裹住了似的,僵硬得不得了。而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自己手腕上傳來的痛感,胳膊像是被人扯過了似的,酸麻得難受。
蒙著腦袋的外套上,飄來一陣又一陣的血腥味,讓喬歆竹不由地反胃想吐,可這是傅帝淵的外套,上麵還殘留著他絲絲清冽的味道……
傅帝淵受傷了,還不是小傷。
“一個雇主已經被我找出來了,不如說說另一個?”
“這是你自己發現的,根本就不能算!”蒙麵男人咬牙切齒地說著。
“難道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男人聞言,子瞳猛地一縮,不等他發問,就聽到傅帝淵徐徐道來,“兩次了,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可兩次了,卻又都不敢要我的命。你在怕什麼?又或者是你背後的那位雇主,在怕什麼?”
“青炎。”
“在。”
“帶她走。”
“是。”
傅帝淵打算關起門來好好和這兩位亡命之徒算算賬,可還沒來得及將喬歆竹交到許青炎的手上,一道槍聲就震響了他的鼓膜。
傅帝淵隻好又將喬歆竹撈回到自己的懷中,對著突然離開鐵皮桶掩護的男人猛地開了一槍。
“該死。”蒙麵男人看著失誤打入了傅帝淵手臂的子彈暗暗地低咒了一聲,此刻他已經彈盡糧絕了。
別說等那人兌現自己的承諾,他今天怕是連活著出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傅帝淵……”經過劇烈的動作,喬歆竹腦袋上的外套搖搖欲墜地掛在臉上,透過縫隙,她眼睜睜地看著子彈打入了傅帝淵的手臂,他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喬歆竹晃了晃腦袋,趁著傅帝淵沒有束縛著自己的雙手,一把扯下了頭頂的外套。
傅帝淵鮮血淋漓的模樣,赫然躍進了喬歆竹的視線。喬歆竹的唇瓣微動,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傅帝淵餘光瞥到她,提了一口氣又呼了出來,“和青炎離開。”
喬歆竹瞧見他舉著的手槍,不安地吞了口唾沫,她抬了抬眼眸,對上傅帝淵的視線,“不要把我想得太柔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