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喬歆竹抿了抿唇,意識到自己連看傅帝淵都不敢了。
“如果不想說就別說了,很遲了。快睡吧。”傅帝淵看出了喬歆竹的猶豫不決,輕輕地說了一句,正翻了個身,試圖將喬歆竹拉下來躺平時,卻發現耳邊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些許的啜泣聲。
“咯噔”一聲,原本昏暗的臥室裏突然又被角燈照亮了。
“關掉!”那一瞬間,喬歆竹像是受驚了的兔子似的,緊繃著聲音喊了一聲。
傅帝淵別無選擇,手指輕輕一按,又“咯噔”一聲,臥室裏重新歸於了黑暗,與窗外的夜色完美地銜接在了一塊兒。
“我以為,你會喜歡帝塵的……”看喬歆竹這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傅帝淵也瞬間睡意全無,直起身來靠在床頭,盯著被月色描摹的女人的剪影。
喬歆竹不由地心頭一顫,她知道他以為的喜歡是指什麼。目光,不知不覺中又黯淡了幾分,喬歆竹的唇瓣微不可察地上下碰了碰,低語道,“如果沒有那件事情,對於你我來說……帝塵是挺美好的。”
“……”傅帝淵靜默著,隻是目光定定地瞧著喬歆竹的方向,她既然不想說,他也就識趣地不問。
“其實我也算是騙了你吧……”喬歆竹輕飄飄的聲音,劃過傅帝淵的耳畔,她低落的模樣,中給傅帝淵隨時要失去她的錯覺似的。
傅帝淵未曾開口說話,隻靜靜地等待著喬歆竹的獨自敘述。
“我那晚等車的時候,被人綁著灌了很多很多的酒。然後,我就不知道,怎麼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我很熱,是那種難以啟齒的熱……”
喬歆竹咬牙,從齒縫裏用力的將這些話擠了出來,似乎說出這每一個字,都要耗費她不少的力氣似的。
說到這裏,就已經足夠明了了。
“睡吧,不知道你的腦袋裏擔心這個幹什麼?”傅帝淵臉上已經帶上了些許的惱意,一手撐在床上,伸出另一隻手用力地將喬歆竹往自己懷裏一帶,捂著她的腦袋,懲罰似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這有什麼好哭的……”傅帝淵的手掌,不經意間碰上了喬歆竹的臉頰,隻是稍稍碰了碰,掌心就一片的淚水。
如果非要細究起來的話,那麼他……是不是也該大哭一場?
傅帝淵的額間的青筋突突突地直跳著,大掌附上了喬歆竹滿是淚水的臉蛋,猛地搓揉了一番,對上她淚光閃爍的眼睛,命令道,“不準哭了!”
“我不是哭……”喬歆竹還在逞強,皺眉掙開了傅帝淵的懷抱,自己縮到了床的一角,繼續說道,“我隻是,有點難受。”
她從來沒有為那晚的失身而大哭過,這一次,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麵對傅帝淵。
如果隻是騙錢的話——
喬歆竹或許還可以泰然麵對,可這騙的是感情,別說是傅帝淵了,她連自己這關兒都過不去。
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她應該關上門,一心一意地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無端地去招惹傅帝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