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中,傅帝淵直盯著紅色的數字看著,環著手臂,手指急切地敲打著胳膊。
電梯中的兩人,神色凝重。
莫名之中,似乎連帶著整棟大樓都湧動著一種緊張而複雜的暗流。
“叮咚~”一聲,電梯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中到了酒店頂層,傅帝淵依舊疾步走著,沒有說一句話,嘴唇緊繃成了一條直線,整個人就像是蓄勢待發的弓箭一般繃緊了神經。
傅帝淵一早就準備好了鑰匙,走到了資料室前,三兩下的功夫就打開了資料室的大門。
“青炎。”這是自上車之後,傅帝淵第一次出聲喚他的名字,許青炎連忙應答,“有什麼吩咐?”
“把陵城帝塵的監控錄像找出來。”傅帝淵說著,眸子暗了幾分,冷漠的目光注視著麵前正在開機的電腦屏幕,又補充了一句,“六年前的。”
全國的帝塵酒店都是連著網的,並且每一年的資料都會在酒店年會時,由酒店經理交到帝都總店這兒來。
想要找近期的監控錄像倒是不難,但是……六年前的監控錄像,想要找到它,無疑是一個大工程。
看著牆壁上堆滿了的光碟盒子,許青炎不由得覺得頭昏腦脹……
由於時間太久了,跨度那麼多年的監控錄像都被刻成了實體的光碟,與其他分店的光碟混合在了一塊兒。
許青炎咽了口唾沫,難怪傅帝淵要把自己叫上,原來任務在這兒等著他呢——之前監控光碟的事情,就是由他負責的,當初以為不會找時間跨度那麼大的監控錄像,就隨便打發了一句,說:“把光碟放在櫃子上排得整齊了就行。”
哪管什麼按照每個分店分門別類。
得兒,地雷自己親手埋上了,又得自己親腳去踩了。
這難道就是偷懶的下場嗎?
“有什麼問題嗎?”
傅帝淵見許青炎遲遲沒有動作,扭過頭看向了他,冷漠的眼神,讓許青炎不由得心裏發虛,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來遮掩自己眼裏的不安,連聲回答,“沒有。”
麵前的電腦已經開機了,傅帝淵敲擊著鍵盤,點擊鼠標,好一陣子,才從成千上萬的文件中調出了2018年的年度總結報告合集。
帝塵酒店—陵城分店的年度流水資料赫然躍入了眼球,一串串數字和入住賓客的名單應在傅帝淵的瞳中,令人眼花繚亂。
2018年5月20日——
傅帝淵的眼睛微微虛起,立馬就鎖定了那個特別的日子,他抬頭,見許青炎攀著梯子爬得老高,不由地蹙了蹙眉頭,問道,“找到了沒,2018年的。”
“快了,快了……”許青炎咽了口唾沫,滿背冒著緊張的汗水。
“青炎你還記得嗎?”傅帝淵側仰著頭,依靠在椅背上,望向梯子上的許青炎,聲音格外的輕。
“什麼?”許青炎不解,繼續在茫茫的光碟中找尋著陵城分店2018年的光碟。
傅帝淵啟唇,眼神突然就平靜了下來,注視著虛空,“我感覺,我好像就是那個男人……”